('“嗯,不算吧。”语气难以掩饰的冷漠和不悦,一副懒得再多解释的模样。季言见状,非常有眼色,没再过多追问,转身从桌子上的塑料袋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坐在梁驰身边,一边削,一边笑靥如花的让尉然坐下。尉然实在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梁驰在现实世界对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尉然门儿清,故意恶劣,拒绝他的靠近,冷嘲热讽,但又不敢真伤透他的心,但绝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的冷漠疏离,完全当他成陌生人。还有,他和季言之间的关系仅是一张废纸合同,并没有真正交往过,可他现在看着季言的温柔眼神是怎么回事?更别说,他亲眼见证了季言的出轨现场。梁驰看尉然一直愣在原地,神情愈加的不耐烦:“尉先生,你还有其他事情吗?”“驰哥,这位先生是来看望你的,你别耍小性子。”季小声劝他。梁驰似是很不满,推开他递给自己的苹果,到底安静闭上了嘴巴。季言抿嘴一笑,把苹果切成块,重新放在他面前,梁驰被顺了毛,这回没推拒。尉然被这一幕刺的心脏绞疼,但只短短几秒钟,重新恢复平静,对两人微微颔首:“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小——梁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梁驰淡淡掀起眸子,对上他失落的目光,心里突然被扎了一下:“嗯。”嘴上却是这么句不冷不热的回答。尉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他心里有太多疑虑需要求证。火速办理出院手续,回家,翻出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房产证等一切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在,没有任何问题。接着掏出手机,按照通信录里的名单一个个拨了过去,丁芬兰,他的助理,同事,朋友,这些人听说他醒来了,还出了院,纷纷表示吃惊和祝福,也没有半分异常。丁芬兰甚至在挂断电话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尉然开了门,丁芬兰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后,眼角发红,哽咽了几声,一把抱住了他。回到房间,丁芬兰还在哭,尉然只好先安抚她的情绪。用了大半个小时,丁芬兰才算止住眼泪。尉然心里的问题早罗列清楚了,按照步骤开始缓声问她:“小姨,我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一场车祸?”丁芬兰诧异,转念想到他连续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加之大脑受了伤,记忆一时间出现差错也正常:“没有,你是跟同事去爬山遇到了泥石流,搜救队发现时,你脑袋撞在了石块上……”丁芬兰说到这,又后怕的抹起了眼泪,“医生说你以后可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了,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一把握住尉然的手:“你能醒来就好。”尉然回握住她的手,接着问:“小姨,还有梁驰,他为什么会在医院?”“梁驰?”丁芬兰神情一怔,仿佛他突然跟自己提到梁驰多么不可思议一样,“尉然,你跟他很熟吗?”那么关切又自然的语气,丁芬兰实在奇怪。“他前几天跟朋友赛车时受了些轻伤,没什么大事。”丁芬兰还是如实回答了,“不过说来也巧,他一个多月前也伤了脑部,具体怎么伤的自己也记不得了,我猜啊是怕你梁叔叔唠叨,没敢说实话,你看,这不没多久腿又拉伤进了医院,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尉然听完她的话,眼眸一点点幽深下去:“小姨,我跟梁驰……我们俩关系怎么样?”丁芬兰觉得她明天还是得带尉然做一个全面检查:“你们也就互相知道个名字吧。梁驰脾气……嗯,有点任性,他一直觉得我的出现导致了他母亲的自杀,对我一直抱有敌意,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讨厌我,连着我的家人也不喜欢,跟叶伟关系更僵,更像个仇人。”“你们吧,据我所知,也就我结婚那会见过一面,尉然——”她不确定道:“难不成你跟他真的很熟,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他?”尉然总算明白了,现在,他和梁驰当真是陌生人了。在梁驰眼里和旁人眼里,他只是间接导致自己母亲自杀的第三者的亲人,还不如个陌生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梁驰刚才看到他态度为什么如此冷淡。“梁驰有交往的男朋友吗?”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能扎透尉然心头软肉的问题。“有,叫季言,比他小三岁,是个小歌星。”丁芬兰说完,实在忍不住:“你今天怎么对这孩子这么上心?”尉然收敛起自己的心绪,搪塞:“我出事之前,公司里跟他有个合作,我是负责人,所以想多了解一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