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叶池手里的刀并没有刺入云幕深的要害,所谓以血渡血的传言是他自己散播出来的。第二世,他也没有失手杀死云幕芷,而是在云幕深到来之前给她服用了鼠尾草。至于叶篱当时为什么隐瞒这些,跟他们重新经历第三世以后,尉然终于明白了,叶篱恨自己面对仇人时的心软无能,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尉然很想告诉他,他做的很好,这个世界上,爱永远大于恨,阳光永远能包纳风雨,善良无错。但最终选择沉默,眼前的叶篱已不是曾经的叶篱,他变得坚定,勇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让尉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和付出,很值得。他微笑了笑,继续方才的话题:“我想用自己的死亡唤醒叶池的理智,需要殿下的配合,当然,我一点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真的一点都不。可凡事又不能都尽如尉然所愿,他最终还是用了最残忍的方式离开叶池,彻底结束这个世界。鼠尾草能制造出他死亡的假象,但无法屏蔽他的五感。尉然能感受到叶池抱着他的双手在剧烈颤抖,能清晰的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能感受到他的崩溃,悔恨和恐惧,他的每一处皮肤,毛孔都绝望的透露出疼痛,是真的在疼,身体和心理都无法负荷的疼。吐出那一口堵在心口的鲜血之后,叶池无力的跪倒在地,双眼无神,整个人失去了活息,比他紧紧抱着的尉然更像一具尸体了。叶篱和云幕深率领七千精兵强将把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有侍卫飞奔着跑去地下室禀告情况,被叶池统统赶了出去,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尉然,否则格杀勿论。士兵群龙无首,节节败退,叶篱和云幕深一举攻到了幽暗的地下室,叶池跪在一地尸首中,一手握剑,沾满鲜血,一手紧抱着尉然,干干净净,眼眶猩红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士兵们吓的连滚带爬,没有人再敢靠近这个疯子半步。叶池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目光很快又黏连在尉然平静的脸颊上,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叶篱重重叹了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云幕深,后者会意。他再次对正痛苦不堪的叶池使用了鲛人的蛊术。没有用,叶池神志不清,握着剑,企图像刚才那样,杀掉靠近尉然的每个人。但很快,剑“哐当”落了地。他被杀意染红的眼睛慢慢弯了起来,很好看的弧度,眼神格外温柔,仰起脖子,满面虔诚,仿佛在迎接什么。那是蛊术里,尉然主动的一个吻。尉然从他怀里醒了过来,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了他,落在他嘴唇上一个轻柔的吻。吻结束,叶池眼皮慢慢阖上,重重跌倒在了尉然怀里。三日后,叶池清醒了过来,守在他身边的影卫眼睛一亮:“九殿下,您醒了!”叶池张了张嘴,迷惘之后,问:“尉然哥……尉然哥呢……”士兵面露骇然和不忍,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澜桑护卫大将军尉然,三日前,病毙。叶池一向冷漠寡情的眼底闪过几丝悲恸,无声,安静,却让人觉得那么的痛不欲生。这日下午,尉将军入殓,澜桑九皇子带着三万叛军攻进皇城,一刀一剑,杀到了叶篱宫殿。就在双方以为整个皇城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之际,九皇子很快走出宫殿了,怀里抱着一个白衣俊美男子。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安详的睡着了,叶池小心翼翼的抱着他,温柔眷恋的目光一分不泄的落在他身上。叶篱用一具冰冷的尸体平定了澜桑的内乱。但这位年轻的君主宅心仁厚,并没有治罪他企图谋朝篡位的九皇弟,反而加官进爵,赏赐封地。只是这位九皇子不识抬举,并不领情,直接不见了踪迹。有传言,他和一名白衣男子骑马离开了澜桑,去处不明。也有人说,他抱着一个男人的尸首,进入了某个山洞,封死所有出口,再也没有出来过。只有当事人之一知道后续的故事。落针可闻的穿梭空间里,透明面板上,888满面沉重的看着那个美艳邪魅的鲛人男子亲手用刀在胸口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刀刃剜进血肉,掏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鲜血流进潭水。清潭的上方,一团紫色的光雾里,睡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鲛人的胸口插着一根透明玻璃管,另一端连着年轻男人的经脉,血正一点一滴的注入男人的身体。以血渡血,起死回生,这是半鲛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叶池的脸色愈加惨白,胸口的血窟窿还在不停的往外涓涓冒血,他却感知不到疼痛一样,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年轻男人,充满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