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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人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瞳孔里印着伤疤男微笑的脸,意识里竟觉得那人好俊好美艳,然后,他所的意识在那一刻停止,身体朝前扑倒,卟的砸在早已死亡的灰衣杀手身上,他的脖子偏向一边,血柱从腔子里汩出来,被雨水冲成血色水流流淌。
燕行是个狠角色,哪怕自己的血也在大量流失,哪怕生生切断蓝衣人半个脖子也没皱一下眉头,平静的收回军刀。
瀑雨将军刀上的鲜血洗尽,世界名刀瑞士军刀,名不虚传,哪怕一连收缴四条人命还没崩口或卷刃,仅刀峰钝平,没了初出时的锐利。
倾盆大雨,无止无休。
雨幕里,燕行将军刀还归腰间的刀套里,把背包解下来,翻出一张油布披身上遮雨,拿出手机,怎么也搜索不到信号,放弃联系后才拿出一卷绷带和药,将自己外衣解开,抹干腰侧的水和血,将药洒在伤口,用胶布封住伤口,再给左胸的枪伤也洒了止血药,同样用胶布封住伤口防进雨水,重新扣好衣扣。
他的左手骨折,全靠右手做事,行动有些不方便,费了些时间。
粗略的处理好伤口,他将两杀手的背包和全身翻查一遍,取走几样东西放自己背包里,又将两人脖子上的十字架形银项链拉下来没收,将蓝衣杀手的狙击枪占为己有,撑着身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森林。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胸口的弹伤和腰上的刀伤虽然不足以致命,血大量流失,已有炫晕感,深山动物出没,久留不得,他必须找到安全的栖身地,想办法联系队友。
至于倒在这里的两人,他也无力再掩埋,只能先由他们暴尸荒野,好在这一带人迹稀至,天气又不好,应该不会有探险者来此。
之前全身麻木没什么感觉,当行走之时牵动神经,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涌向四肢百骸,就算燕行意志坚定,也痛得全身打颤,感觉双腿轻飘飘的,有如浮萍,无根无依靠。
他咬着牙,没有哼半声,迈着飘浮的步子,一脚高一低的挪,走出不到二百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间,后背心一凛,神经再次绷直。
他慢慢的转头,透过雨帘,找到让他产生危机感的源头,远方出现一只豹,就算毛发被雨淋湿,它全身金黄色皮毛上的黑褐色的金钱花斑也是那么清晰。
金钱豹,神农山里的猛兽之一。
金钱豹站在一块凸出的岩石顶,肚子鼓鼓的,是只母豹,看样子还是只怀崽即将生产的母豹。
隔着雨帘,被雨水冲洗的一人一豹遥遥对峙,他与它的瞳孔微眯,暗暗防备、评估对方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燕行静静的望着母豹子,对峙几分钟,他慢慢、轻轻的向退出一步,他手中有缴来的战利品,不怕豹子,然金钱豹是国家保护动物,不到必须做出选择的危急关头,他不会开枪。
他缓缓的向后退,母金钱豹眯眼观望一会,从岩石上跃下,缓慢的走向两位杀手躺尸的地方,它的肚子很大很大,所以走得不是很快。
燕行后退一段离转身就走,走一段路悄悄的回头,看到那只花斑豹子果然走向尸体所在的草丛,他微微松口气,再不管母豹,一步一步的远离,在雨幕里越走越远。
拾市遭到瀑雨袭击,全国许多地方同样遭受强瀑雨,又因前几天雨水不断,南方多个城市出现内涝和洪水危胁,E省省城汉市也不例外,城市变海。
拾市与神农山附近水源丰富,好在它是上流区域,纵使雨量骤增,也变不了泽国,也因为如此,就算前几天新闻到处播放瀑雨和洪灾征兆,拾市人们并没有惊慌,仍然安居乐业。
山里湿气大,就算雨停了,深山峻岭仍雾濛濛的。
乐韵并没有消极怠工,等雨停,穿上雨鞋和雨衣雨裤,离开小村居赶紧赶路,她希望能尽快赶到目的,如果耽搁久,万一多下几场瀑雨,途中的某条大河发洪水,到时绕路的话至少要浪费两天时间。
E省下午的瀑雨没有持续太久,到快天黑时倾盆瀑雨再次降临,瀑雨狂肆整夜,强降雨让省城和处于华夏第一江江岸的包括宜市在内的数市的防洪防涝设施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与此同时,南方数省的大部分城市在家就能看海。
一夜暴雨,无数人一夜无眠。
天明后的神农山内,雨时停时下,这样的天气,就连爱好挑战探险穿越的驴友们也不再进山,只与普通游客一样去没什么危险性的风景点转悠。
直到快到中午,灰雾雾的天空才见一抹霁色。
霁光里,被雨水洗刷过的山岭清秀,空气清新,鸟儿们甩掉羽毛上的水渍,尽情欢唱,动物与昆虫们也舒展身子,试着活动。
风吹草木动,枝叶间的露珠滴滴嗒嗒的扑落,有时惊得刚露出头的松鼠或野免子“哧”的又藏起来。
卟卟卟-又一阵如露珠洒落的声响传来,惊得一颗树上的小松鼠缩在在树叉上不再乱跑,再探出个头侦察。
伴着卟卟哗哗的声响,一个穿雨衣的人从树木后走出来,手中拿一杆木棍子,边走边拍打小矮树或杂草,拍落草木上的水,再走过去。
小松鼠没见过人类,好奇的观望。
乐韵走到距小松鼠呆的树还有好几米远,抬头望望,看到红松鼠的一团蓬松的尾巴,笑了笑,又用木棍子拨开前面杂草,继续赶路。
地面行走的奇怪生物没有威胁,小松鼠哧溜从树上溜下村,去寻找食物。
露水很大,乐韵一边走一边要扫落草木露水,同时要留意附近有没蛇与大型动物出没,走得比较慢。
又走了约二百米远,她皱起鼻子,站住脚,望天,嘤嘤嘤,有血腥味?
悄然间,乐小同学兴奋了,有血腥味,是不是代表着有野兽光荣阵亡了?如果是大型猛兽光荣牺牲,意味着可以捡漏,大型野兽的牙齿,皮毛、角、骨等可以入药,捡到手大有用场。
她之所以振奋,皆因受爷爷影响,小时候跟爷爷进山,爷爷闻到血腥味总要去看一看,捡到最有价值的就是一副鹿茸和两颗狗熊门牙。
今天会不会撞大运?
乐韵嗅嗅空气,欢欢喜喜的加快脚步,嗷嗷,捡漏去!
怀揣捡漏好心情,走几步嗅嗅空气,寻找血腥味来源,她的嗅觉极灵,能嗅到得到附近三两里以百米以内没有猛兽的气息,如果有,她也能马上爬到树上去规避。
一般来说不遇上善爬树的豹子和熊,爬树躲避是最好的方法,如果很不幸的遇上能爬树的动物,如果它不饥饿难忍,或者你没激怒它,它们也不会爬树追杀。
停停走走,走了约百来米,乐同学站住脚,朝四个方位嗅嗅,在附近打了几个转儿,果断的朝森林边缘外缘走去,她本来就走在山脚的森林边缘地带,现在直线向外走。
那座山在半山腰才分出两个山头,山头之间的山谷没有河流,谷的一边连着森林,另一边有一片区域是草地,杂草茂密,走草地容易弄湿全身,树林里树木茂盛,杂草反而稀矮,因此,乐同学选择穿越森林。
钻出树林,穿出一丛冷箭竹丛,视野开阔许多,一片草地青油油的像一大片的麦田,草地里稀疏散落些灌木石丛或小片树木,或成丛的藤蔓植物,这个季节许多植物逢花期,冒出白蓝红紫的色彩。
站着仰望一阵,乐韵走向斜对面草坡上的一个周围长有些许树木的岩石丛堆,那座岩石离干谷约有三百米左右远,呈青灰色,还挺高的,隐约能见可避风雨的岩窝洞。
像神农山这样的地方,逢洞莫探,因为山岭里的岩洞很多可能是猛兽的巢穴,还有些有可能是藏尸洞,有些岩洞不知藏有什么危险,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去就有可能永远出不来了。
乐同学人小心胆大,仗着有个外挂,能随时逃命,那是没半点压力,兴冲冲的去探险。
作家周树人老先生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那话是不假的,山岭没有路,自己走过去,就有了路。
乐韵跨过积水的谷地,自己在草地里开僻出一条路,慢慢的接近岩石,察觉没有野兽的动静,也没有野兽留下的气息,她表示有点奇怪,踩倒杂草,当爬到岩石前,看到一个蓝色背包,瞬间无语望天,是游人?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乐韵也没空咆哮,赶紧踩倒最后一撮挡路的草,岩石斜刺着朝天伸展,底下有个窝窝,可以遮风雨的地方并不太平坦,一个穿灰色衬衣的男人在岩底一角,背靠岩壁而坐,他脑袋歪在一边,好似睡着了。
看男子的情况,估计是迷失方向,然后不知怎么的竟爬到这地方来了。她刚才先看见背包没见人,是因为背包放在比较高点的地方,很容易看见。
岩窝洞里有很多蚊子,能听到嗡嗡细声。
“我X你妹!”看到同类,乐韵的一张脸几乎扭曲,他N的,说好的捡漏呢?她千辛万苦的爬上来,漏没捡着,野兽没撞上,却撞上一个受伤的游客,简直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了。
乐同学站在岩石窝洞前,揪着眉纠结,要不要去管管?如果管了,万一讹自己咋办?
纠结半晌,默默的叹口气,脱掉雨衣和雨裤放在一边,爬进岩石窝洞去查看游人情况,她好歹是要学医的,先莫谈医者父母心,就当是找个免费的实验体在试手吧。
走近,乐韵无语,男人不是睡着,是晕迷不醒,他的心跳很慢,歪着头露出的一半脸有一条疤,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
从他露出的半边脸推测年龄该是中年人,她总感觉他的脸和伤疤很违和,开启眼睛X功能扫描,男人的身躯图像呈像于眼前,他的左胸肌肉里埋着一颗子弹,那子弹卡在靠近胸骨、第四根与第五根肋骨间的地方,只差约一厘米就要穿透胸肉钻进肺叶,左腰侧有一道深及骨的伤口,左手臂断裂性骨折。
除却这三处大伤,还有几处骨头有细裂痕,以及大大小小七八处小伤,那些可以不计较,他大量失血,躯体内储存的血量少得可怜,并且,腰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一滴一滴的流失。
子弹?!
当看到男人左胸的米粒儿,乐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人?身中弹,还有外伤,难不成是恐怖分子?
救或不救?
乐同学纠结了,第一次无比纠结,万一是个黑社会成员,救活他等于是造孽,不救吧,万一是好人,就那么死了太可怜。
是见死不救,还是医者父母心,这个选择题让人难以抉择。更让人纠结的是这个中年人除那几处重伤,身体骨骼与身躯图像跟上次那个占她便宜的冒失鬼一模一样。
那个发现让乐小同学很不爽,沉默良久,还是说服自己,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求长命百岁,也不需修浮屠以积德,只求问心无愧,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救不救得活,总要努力试一试的,救活了,那是他的造化,救不活,那是他的命。
纠结清楚,再不迟疑,拿出一把药草丢在男人的背包旁,那些围着男子的蚊子闻到香味,好似被追杀似的,亡命奔逃。
走到男子身边,伸手摸他的衣服和额头,他的衣服是湿的,额头热得烫手,他在发高烧,他因失血过多,面色还是惨白惨白的,血腥味引来蚊子,咬得他一脸包。
乐韵眉头拧成疙瘩,如果没看错,她看见他胸口的子弹伤口和腰侧伤口的肌肉呈暗黑,表明子弹或造成伤口的利器上抹有含毒素的药物。
这样还没死,命大啊!
研究一阵,乐韵认命的从空间里找出一根老党参,拿出水果刀切出一片,给他含嘴里。
她没有人参,只能用老党参给他吊命,别小看她的党参,那可不是凡物,第一次进神农山时找到的,刚挖出来就很老,又种在空间地里十几天,按年轮来算至少等同于百年的年龄,药味浓郁。
舍出一片老党参让伤疤男含在嘴里,乐韵从空间取出锄头刨地,呼哧哧哧的一顿挥汗如雨,刨平一块地方,把新购置的帐蓬袋提溜出来扎营。
她表示很郁闷,她的帐蓬本来是想到野外有探险者出没的地方,为防被人发现她的秘密以便扎营住宿,结果,她还没使用到就要让一个濒临半死的家伙先住进去,让人心理难以平衡。
购帐蓬时请店员演示一番怎么扎帐,所以就算是第一次用帐蓬,乐韵也三下两下搞定,支起帐蓬,铺上防潮防湿的垫布。
整理好帐蓬,回自己空间,戴上手套,把自己买的水果刀,小镊子,陶瓷碗等等拣出来排开,都是她买来为制药而准备的工具,没想到这次很多要派上用场。
再去自己的药堆里翻药,找来找去,还缺些最寻见的药材,好在珍贵的几样主药全有,每样挑出部分,剪剁成截,放在磨粉的磨碗里捣碎备用。
备好药,出空间,先给自己吃几个西红柿补充体力,再去检查伤员的背包,里面只有一套用防水袋子密封好的衣服,还有些吃的,还有几样零碎物件和野外必备的药,以及一把军刀。
拿起军刀,出鞘,刀峰锐利。
乐韵立马决定一会儿就用它帮男人动手术,她的水果刀实在太钝,拿来当手术刀太勉强。
将疤男的备用衣服抖开,一件深灰色的衬衣,内裤,一条休闲裤,再看他身上的也是登山专用的冲峰休闲裤,鞋子也是登山靴,装束倒是驴友们最常有的样子,身份嘛,有待酌酙。
没找到其他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乐韵也就不浪费时间,把疤男的衣服扔进帐蓬,将刀用空间的水洗两遍,利索的扒开中年男的上衣,连眼都没眨,用军刀划开子弹孔周边的肉,将伤口扯开,用小镊子将子弹夹出来,再用军刀在伤口转一周绞个圈,就像制作鱼丸用勺子打圈的挖肉儿似的打了一个圈,将弹子四周发黑的肉割掉。
坏死的肉被刮掉,渗出殷红的血丝,他失血过多,不会再出现血如泉涌的画面,乐韵没有用线缝合伤口,直接将自己调的草药敷住伤口,用纱布覆盖,外边缘用胶布封贴防脱落。
处理好他胸口的伤,将人放在地面侧躺,乐同学闭着眼睛休息,取弹挖肉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很费神,需要补充一下力量。
休息好几分钟,接着再接再厉,帮他处理腰上的伤,拆掉他自己包扎的胶布,乐小同学的眼角狠狠的抖了抖,那伤口从盆骨上侧往上拉到腰半腰,长度越过十公分,皮肉外卷,红肿发黑,已感染了,还有少量积脓,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我的乖乖!”乐韵看得后背冒寒气,就算她打架很狠,看到这类伤口也忍不住发毛,一定很痛!
原本她挖他的肉连眉毛也没颤,看到这外伤反而手脚僵硬,努力的深吸几口气,将军刀用空间的水冲洗一遍,狠心帮他割肉。
商家打广告总是说“割肉”甩卖,如果真割他们的肉也不知是啥表情,乐韵心里暗搓搓的想着,开启眼睛功能,毫不拖泥带水的下刀,她最多只能维持眼睛保持X扫描境界一分半钟,必须速战速决。
在眼睛发涩时圆满完成任务,用空间井水冲洗一遍伤口,拿出针线缝合,针,就是一块钱一盒的盒装针,线,缝补衣服的线,乐同学的针线是用来串药材晾晒的,别妄想有羊脂线,那种线是医院专用品,平民人家就甭指望能弄得到。
缝针要拆线,拆线很痛苦,乐韵只帮他缝八针,敷上草药,包扎好,又休息几分钟才把男人抱起来,扒去上衣,脸不红气不喘的又扒掉他的休闲裤,扯掉遮羞布。
伤疤男被扒得一丝不挂,身上被血染得这一块那一边,还有许多蚊子叮的包包,那样子没什么可欣赏的地方,一定非要说优点,大概是他有八块胸肌,有性感的人鱼线。
至于男人的隐私部位,那个根本没看头,他的小鸟跟小孩子的小鸟差不多,就是多了一点草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