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因为老杨头的深明大义和通情达理,杨华忠和孙氏很是欣慰。
孙氏趁热打铁去找了鲍素云和曹八妹她们,说菊儿的事儿,顺便问问她们几个啥意思,要不要一块儿去镇上的陈家探望下菊儿。
鲍素云道:“三嫂,你去我肯定去,咱俩一样的态度,你安排个日子就是了。”
孙氏含笑点头,妯娌能做到她跟鲍素云这样,十几年从未红过脸,且感情还越来越好,十里八村恐怕都数不出第二对了。
“八妹,你呢?去不?”孙氏又问。
曹八妹道:“我去啊,一听到菊儿妹妹滑胎了,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女人滑胎可遭罪了啊,身上难受不说,心里头更难受,身边要是没个娘家人说些贴心话,就更难过了。”
鲍素云表示赞同曹八妹的话:“即便你四婶在她边上,可你四婶那脾性和说话行事的风格摆在那儿,对菊儿来说,恐怕也起不了啥宽慰作用吧!”
孙氏叹口气,“哎,别提宽慰了,反倒让菊儿更加分心,一颗心掰成了几瓣儿来操心啊。”
“为了给四弟妹吃食,菊儿跟陈彪估计还说了几句不愉快的话,四弟妹这回倒是有了自知之明,竟然冲着这个主动离开了菊儿家。”她道。
曹八妹讶异道:“陈彪跟菊儿吵架?不会吧?从前四婶还没有被四叔休掉那会子,逢年过节,陈彪都会陪菊儿一块儿回来啊,瞅着不像是那种算计来算计去的小气人啊!”
“而且永进跟陈彪一张桌子上喝过好几回酒,也说陈彪为人老实憨厚,有担当,对菊儿好呢!”
鲍素云苦笑:“贫贱夫妻百事哀。”
“从前菊儿就一个儿子,自己还能做绣活来贴补家用,陈彪母亲身体也坚朗能帮着带孩子,陈彪又在酒楼里做事,家里的小日子肯定过得红红火火啊!”鲍素云跟曹八妹这娓娓分析道。
“后来菊儿又生了个儿子,大儿子便送去了镇上的学堂蒙学,陈母身子不大好,菊儿要腾出手来帮着一块儿带孩子。”
“大儿子学堂的束脩,陈母的药钱,减少了赚钱的劳力,小家的日子肯定就比从前要紧吧一点。”
“这会子丈母娘又来了,多了一张嘴吃饭,加之菊儿滑胎,又要用药来调理,这诸多方面的事儿撞到一块儿,对于像陈彪那种正要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没有从前滋润的时候好听啊,这不怪陈彪,这是人之常情哦!”
一番话,说得曹八妹连连点头,“受教了,五婶就是五婶,这番人生的经验之谈说得可真好!”
鲍素云苦笑:“过过苦日子的人都明白这个理儿,所谓的花前月下,那是有钱的时候才做的事儿。”
“当真连吃穿用度都紧吧了,男人也不豁达了,女人也不贤惠了,没法子,生活所迫啊,哎!”
曹八妹彻底的瞠目结舌,只感觉自己还算是比较幸运。
年幼时候跟着老娘在山窝窝里吃过几年苦,后来出了山,投奔哥嫂之后,她就彻底的摆脱了那种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苦日子了。
遇到杨永进,他上进,有担当,最主要的是得到了晴儿的器重,县城那么大的酒楼交给他打理,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而陈彪的能力始终不及永进,所以只能在镇上的酒楼里做个小管事……
幸福,原来是对比出来的啊!
“对了三婶,四婶她如今是啥情况啊?”曹八妹又跟孙氏这打听起来。
孙氏便把刘氏的现状一五一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