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左舅舅挑拨离间,像兵兵这样随随便便就骂人的孩子,你可以跟他保持距离,疏远疏远他,反倒更好。”左君墨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骆宝宝身上,又道。
骆宝宝笑了笑,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兵兵,我也有责任,确实是我食言了。”
“哦?那你对兵兵许诺过什么?”左君墨问。
这一趟长坪村之行,他发现自己打交道最多的竟然是这些孩子们。
第一回走进孩子们的世界,发现自己竟然充满了无知……
骆宝宝唇角弯了弯,“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
左君墨道:“没关系,我们这一路也无聊。”
骆宝宝扭头看着景陵,“景陵,你也想听么?”
景陵黑漆漆的眸子眨了眨,里面盛满了星光,露出了明显的兴趣。
骆宝宝像个大姐姐一样抬手抚了下景陵的头,接着说起了自己和兵兵之间的诺言。
“那时候兵兵跟景陵这般大的时候,兵兵的生母凤枝大妈死了,兵兵很难过,好长一段时日都不吃东西,也不跟人说话,在学堂里天天哭,我每天都陪着他,跟他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念书,我们做同桌,我时常从家里偷拿点心给兵兵吃。”
“我还把我养过的一对兔子送给了兵兵,我们两个一块儿上学,放学,他帮我拿书包,邻村有几个孩子比我们大,想抢我的点心,兵兵为了保护我一个人跟他们几个打,被打得鼻青脸肿……”
“那时候我们就约好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块儿耍,永远都不分开。可是我这回食言了,我跟左舅舅你来了湖光县,所以兵兵肯定是生我气了。”
骆宝宝说完,有点沮丧的垂下头去。
左君墨听完这些,暗诧了一把。
兵兵那孩子,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遭遇。
七八岁的年纪就没了生母,在人生最晦暗孤独的那一段成长岁月里,遇到了一个暖心的小伙伴。
几年下来的朝夕相处,两个小孩子的友谊一点点加深,骆宝宝在这段关系中扮演着阳光,散发出温暖,让兵兵那个孩子无限的向她靠拢,以至于产生了依赖。
左君墨突然就能理解为何当景陵出现,兵兵会对景陵存有如此大的敌意了!
从某种程度上,兵兵对骆宝宝的依赖已经渐渐的转变为一种霸占,只准他跟骆宝宝玩耍,不准她身边有其他的小伙伴!
“兵兵今年多大了?”左君墨突然又问。
骆宝宝道:“十二岁了。”
左君墨点点头,暗暗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丫头。
这丫头的眉眼五官随了风棠多一些,浓眉大眼瓜子脸,生得秀气又好看。
一双眼睛有灵气,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两个小酒窝,又有她娘晴儿的神韵。
这丫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活力,让人忍不住的喜欢。
兵兵那孩子已经十二岁了,也快长大了,若是再这么让他们两个继续依赖下去,很可能感情会变质,到时候,倘若其中一方无意,那便将演化为一桩伤心事了。
“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宝宝啊,你这趟来湖光县多住些时日,让兵兵自己平静平静。”左君墨道。
“他已经十二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再每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粘着你玩耍,他应该去学本领,要么念书,要么做其他的,像个男子汉一样的成长起来,所以,你们是时候保持距离了,这对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
骆宝宝琢磨了一番,欣然点头:“左舅舅说的对,我们都要长大,不该再像从前那样只顾玩耍了,我决定了,这趟去湖光县我要跟景陵一块儿好好念书,好好练功,像个大姐姐一样督促景陵求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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