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道:“其实这些都不打紧,他爱摆臭架子让他摆就是了,咱不往他跟前凑就是了。”
“最让我震惊的是上回李绣心投泻药的事儿,他打起自己的妻妾来,当真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啊。”
“大伯去世好多年了,我今日再一次在大堂哥身上看到了当初大伯的影子。”
“他比大伯聪明,也比大伯会伪装会隐忍,但一个人的本性是啥样的,总有一天会露出来。一旦露出来,就会彻底刷新别人的三观。”
“反正这个人,往后我是会远离他的,他骨子里很冷血,李绣心之所以敢投药来陷害大嫂,难道不是跟他长久以来对李绣心的纵容和一些缥缈的许诺有关么?宠妾灭妻,最后酿成了家里的悲剧,折损两个孩子的性命,这回他应该也是受了个大打击了。”
后面的话杨若晴没有说出来,怕吓到孙氏和小朵。
但凡受了这种大打击,或者说刺激的,结果就两种:
要么痛定思痛,幡然悔悟,往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珍惜眼前人。
要么,走入极端,误入歧途,对这个世界更存报复之心。
见不得别人好,自己躲在黑暗的深渊里像毒蛇一样窥视着别人,逮住机会就狠咬一口。
“娘,朵儿,往后你们也避着他点儿。”杨若晴又叮嘱了句。
孙氏和小朵一齐点头,两个人都心有余悸。
余悸之余,小朵则是偷偷在心里侥幸。
幸好项胜男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寡言少语,但项胜男三观正,为人也善良朴实。
虽然从跟他的探谈话中没听出他有多大的抱负,但小朵自己也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眼下这样的状况,就是最好的,姐姐姐夫有本事,大安哥哥也有出息,小安哥哥也不错,他们都能为爹娘带来荣耀,那她和项胜男就老老实实的陪在双亲身边,帮着打理农田啥的,挺好!
总得有人在外面撑场面,有人在家里搞活气氛吧?每一个儿女都有用处呢!
娘仨说着闲话的当口,各自手里的食材也都拾掇得差不多了,估摸了下时辰,接下来就要起锅生火,开始烧菜了。
孙氏手里的老鸭,是打算炖老鸭汤的。
现在时令已经入秋,秋补冬藏,入秋之后多喝鸭汤,能补元气。
拾掇干净的鸭子大概都有五六斤重,一股脑儿塞到瓦罐里开始炖。
杨若晴手里的四五斤重的大草鱼打算分做两部分,鱼头连带着三分之一鱼身的部分用来做剁椒鱼头。
鱼肉和鱼尾则做成香辣鱼块,到时候用自家腌制的泡椒来烧,又酸又辣,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小朵切好的五花肉自然是用蚕豆酱红烧,排骨糖醋。
除此外,大孙氏那边送来的一对新鲜猪腰子打算跟青椒和洋葱一块儿醋溜。
吃腰子补腰子,杨若晴打算给骆风棠多吃几块,昨夜他需求得有点凶,肯定亏损了,得让他多吃点猪腰补补。
想着这些,杨若晴的脸颊不由有点发烫。
一抬头,看着身旁忙碌的娘和妹妹,再看看贴在灶台里面土砖墙壁上那张灶神爷笑哈哈的画像,杨若晴一阵心虚,赶紧挥赶掉脑子里的那些想法,让自己变得清心起来。
庄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妇人们在灶房拾掇饭菜,男人们则忙着去请宾客,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宾客若是还没到,那还会再去请第二遍,第三遍,直到请到为止。
当然了,倘若宾客真的有事儿来不了,那也会事先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