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汪目光闪了闪,“有道理,到时候我拿去放高利贷,利滚利,钱生钱,哈哈,别说咱坐吃山空十二年了,后半辈子都能吃香喝辣。”
同样的夜晚,在许家村,除了许大奎家,其他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很欢喜。
因为他们按着人头过去领赏,这会子也两百文,四百文的拿了钱。
有的人家孩子也算进去了,统共拿了五百文!
手里头攥着这几百文钱,开春都有底气了,今年青黄不接的时候都不用挨饿。
最关键的是,这钱来的容易啊,往许大奎家的后院那么一站,围追堵截一番,就拿到了赏钱,这将军和将军夫人当真大方!
而在村口的许大奎家,这萦绕在全村上空的欢喜气氛,却是半点都没有飘进许大奎家。
相反,屋子里的哭哭啼啼,先前才勉强止住。
许彩玲的屋子里,亮着灯,许彩玲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脸色苍白虚弱。
卢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装过药的空碗,埋着头在那掉眼泪。
床前生着一只火盆子,许大奎裹着被子坐在火盆子边上烤火,牙齿碰撞在一块儿“咯咯”的响。
“老、老子今年咋、咋这么倒霉?冻死了,差点要死了……”许大奎颤抖着絮絮叨叨的道。
卢氏看了许大奎一眼,“你冻死了也没人心疼,哪个叫你往茅坑那边跑的?”
许大奎道:“黑灯瞎火的,人又多,哪哪都冲过来逮我……”
卢氏道:“你就别说了,听了心烦,浑身的大粪,嘴巴里都是粪!”
“你好歹是个爷们,这点苦头也不算啥,倒是小玲,可怜的闺女,活生生跟着遭罪!”
“杨若晴那一脚踩得可真够狠的啊,活生生把咱小玲给踩骨折了。”
“先前大夫过来又是涂药酒又是扎银针啥的,咱闺女细胳膊细腿的,打出娘胎就没遭过这种罪!”
“这吃苦头是一回事儿,只盼着这脚将来不要落下病根,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家要是腿瘸了就不好了,找婆家都难!”
听到卢氏这番话,许大奎也是满脸的郁闷。
“我就说小花那个死丫头是赔钱货,是瘟神,跟她娘一样是扫把星,”许大奎道,
“我当初就说不认不认,你非得让我去跟她父女相认,现在好了吧?吃肉喝汤没赶上,刀子却全让咱给挨了,这倒霉催的!”
许大奎恨恨道,把这所有的一切不好的遭遇全都归结到了小花的身上,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卢氏也气得胸口一阵阵的起伏:“都不是好东西,小花那个小贱人压根就没把你当做他亲爹。但凡有一点点顾念亲情也不至于做得这样绝!”
许大奎道:“那又有啥法子呢?谁让那死丫头命好遇到了护国大将军这样的贵人,咱平头老百姓,又能咋样?”
卢氏目光冷冷的眯起来:“小玲爹,这口恶气咱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为了咱小玲,咱怎么着也要做点啥来报复下小花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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