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郡里的主簿,只不过是凌驾于我们这些老百姓头顶的官儿,遇到哪些真正的官老爷,他就得趴着!”秦汉卿也跟了出来,冷冷打断了里正的话。
里正道:“秦先生啊,要是二小就这么跑过去了,即便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要弄死咱二小那也跟踩死一只蚂蚁没啥两样啊!”
王二小愤愤道:“我媳妇儿子都没了,家也没了,我活着也没啥意思,死我真的不怕!”
里正喝道:“人活着才有希望……”
秦汉卿道:“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里正转过身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秦汉卿,“先生,咱这里正劝着二小别做傻事儿呢,你能不能别……”
秦汉卿一脸正色的对里正道:“里正伯,我不是要故意煽风点火,实在是这些当官的太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
“我们就是他们眼中的鱼肉,想割哪一块就割哪一块!”
“我们一味的忍受,退让,息事宁人,我们的善良和原谅不仅不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们的退让,我们以死掉的亲人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是他们愈发嚣张的鱼肉和欺压!”
“秦先生讲的好!”人群中有人发出了附和声。
“那个姓闫的,上回在路上说我不给他让路,把我暴揍了一顿,还把我辛辛苦苦打来的鱼全给抢去了!”
“他抢了你的鱼,还抢了我家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呢!”又有人喊道。
“我姐姐嫁在隔壁村,姐姐家的闺女才刚刚八岁,姓闫的看中了说要弄来做童养媳,”
“吓得我姐姐姐夫连夜就带着孩子跑了,背井离乡,说是在外面乞讨也不敢回来!”
“……”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几乎每个人都受过闫公子的欺压,即便自个侥幸没有,那自个的亲戚也必定有。
即便自个和自个的亲戚都没有受到闫公子的欺压,但闫公子的爹闫主簿下达的那些田地征收的公告,却让他们每一家每一户都失去了田地,只能靠着打渔为生,日子是一年比一年艰难。
就连之前一直保持着理性的里正都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从前咱好歹还有几亩田地,自从闫主簿征收之后,咱只能在海上漂,回到陆地上就得饿死!”
“今年海洋气候不好,打渔的收成不如往年,”
“近海的鱼越来越少,好多渔民冒险去远海打渔,就再也没回来,家里的老人孩子等不到接济,饿死了不少啊……”
“这姓闫的父子,真是害得咱渔民苦不堪言啊,哎,造孽!”
“那些混蛋既然这样无良,害得咱日子过不下去,那咱还等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二小的媳妇和儿子不能白死!”
人群中有好几个跟王二小交情不错的渔民喊了起来。
王二小也重新站起了身,“杀人偿命,说的好,他杀了我媳妇儿子,我就要杀了他,杀了他,官府再抓我,我愿意抵命!”
“我陪你去!”秦汉卿大声道。
“我一个落魄书生,爹娘早就被官府害死了,我既没妻儿也无兄弟姐妹,我豁出这条命陪二小你去!”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jzhongwen.com。笔尖中文手机版:https://m.bjzhongwen.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