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在心里对着长生天祈求,祈求庇佑那日松和萧雅雪的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大辽人,是那日松部落的血脉,也是拓跋皇室的忠实守护者。
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降世啊!
萧雅雪这边的院子里,妇人们进进出出。
那清水,一盆盆的端进去。
血水,一盆盆的端出来。
厢房里,传来萧雅雪杀猪般的惨叫声,哭声,咒骂声,一声声,全都是在咒骂那日松。
“那日松,你、你这个挨千刀的……”
“你爽完了,老娘吃苦头,痛啊,这要死啦,啊……”
“那日松,你个混、混蛋!”
“王八羔子!”
“你给我滚回来,哎哟,哎哟哟,这要死了,好痛啊……”
院子外面,一堆前来看热闹的妇人们听到这些,都哄笑起来。
“这北方女人就是不一样哈,真够泼辣的,生娃的时候还敢骂自个男人!”妇人甲道。
妇人乙捂着嘴笑:“骂的本来就在理嘛,生娃这种事儿,本来就是男人们舒服,咱女人能落到个啥好哦?”
“怀胎十月,吃不好睡不好的,生的时候,鬼门关前走一遭。”
“等到生下来了吧,还得费心巴力的拉扯,哎,男人们这便宜爹好做啊!”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边上另一妇人道。
“这老天爷分了男女,让女人怀孕生娃,自然也就安排了男人的差事啊。”
“男人得养家糊口,得干重活力气活,是一家的顶梁柱呢。”
“再说了,弄娃的时候你们说男人爽到了,那你们女人呢?不也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嘛!”
这话,又把众妇人给逗笑了。
乡下女人们比较实在,彪悍,大家伙儿凑在一块儿,荤素不忌的玩笑随便开。
“这世上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咱们做女人啊,还是蛮好的,大家伙儿都知足吧!”
“你们这些女人,不去好好伺候你们家男人,跑到我家门口来干嘛呢?”
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众妇人扭头一看,只见那日松赶车马车过来了。
“那日松,你跑哪里去了啊?你家雅雪正在屋里生娃呢!”有妇人道。
“啊?”那日松狠狠诧异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今个才二月中旬,我家的临盆日子得到三月呢!”他道。
“啥呀?你家雅雪先前摔了一下,动了胎气,这会子正在屋里生娃呢,不信?你听啊!”
妇人朝着屋里那边抬了下下巴。
那日松赶紧停住马车,跳了下来大步朝院子里跑来。
刚跑进院子里,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那日松整个人顿在原地,睁大了一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后面持续的婴儿的哭声传进耳中,然后,曹八妹拿着一堆被血染红的草纸出来。
看到站在院子中间发愣的那日松,曹八妹抿嘴一笑,道:“那日大哥,你啥时候到家的?雅雪姐生啦,你快些进去看看啊!”
那日松方才回过神来,整个人激动起来。
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曹八妹手里,一头扎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