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中间却隔着一人的距离。
“我家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她接着道。
“我爹前两年就去世了,弟弟又年幼,跟小安差不多大,我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姐弟两个,很不容易。”
“我嫁给你,是看中了你的斯文正派,看你一个人顶起那个大的一个学堂,”
“不分寒暑,总是第一个去学堂,最后一个离开,”
“把你所学到的知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学堂里的学生们,我觉得你很了不起,就好像看到了我爹当年那样……”
“所以,我义无反顾的嫁给你,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一件事,突然让我感觉,我从前好像把你看得太完美,太无所不能了。”
“以至于,你的某些做法,让我感到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心里,很不得劲儿。”她道。
样永仙大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定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道。
李绣心道:“今日白天你陪我回门,我娘就把我私下里拉到屋里去问去了。”
“我这才晓得,原来在咱这一带,还有一个落红帕子的事。”
“我娘问我落红帕子是谁收去的,我真的被她问懵了,这才想起我们俩个洞房夜压根就没有成事儿,那里来的落红?”
“落红帕子?”杨永仙也狠狠诧异了一把。
“我想起来了!”他突然道。
“你想起啥了?”李绣心问。
杨永仙道:“怪不得洞房隔天一大早,你去烧饭,我在屋里看书。”
“我四婶进来了,径直就去床那边抽了一块帕子出来,我当时没多问,还以为是她们帮忙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咱床上的,就随着她拿去了,她当时也啥话没跟我说就急匆匆走了……”他道。
李绣心摇头。
“那块帕子,现在肯定在你爷奶的手里,你爷奶看到那帕子上干干净净的,肯定对我的清白,存疑了。”
“可是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我这心里,好悬好悬。”她道。
“今日傍晚的时候,你在屋里看书并不晓得,我和三弟妹两个在后院烧饭。”
“你奶来灶房了,我和柳儿两个都跟她打招呼,她对柳儿和颜悦色,对我压根就不搭理。”
“这说明柳儿过关了,而我,没过关。”
“我心里现在好慌好慌,感觉自己这两天在院子里进进出出,身后都好像被很多怪异的目光看着,指点着。”
“而你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放了寒假,你每天除了吃饭上茅厕出一下屋子,其他时候都窝在屋里看书,睡觉,啥都不管也不搭理。”
“我感觉好累,心累……”
说完这一切,李绣心的眼泪滑落下来,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绣心,你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杨永仙说着,赶紧伸出手去,帮李绣心擦拭眼角的泪水儿。
“是我的错,我没留意到这些,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他跌声道。
“这样吧,明日一早,我自己去爷奶那里解释,跟他们说清楚帕子的事,不让他们误解你。”他道。
李绣心道:“那你打算说呢?坦承你身体的事吗?”
“隔墙有耳,你要是说出了口,保不齐就被更多的人知道了,难道你不害怕被嘲笑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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