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人啊,估计是我幻听吧?”
她站在原地,故意自言自语道,嘴角却扬起坏笑的弧度。
“这么年轻就幻听了?难道是这几日照顾大妈累的?”
她就这么自言自语着转身往院子这边走,心里却在数:“一、二、三……”
“晴儿!”
身后,传来一道压低了的,焦急的喊声。
杨若晴脚下顿住,转过身来。
骆铁匠果真从墙角的暗影里走了过来。
“晴儿,是我!”他道。
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她跟前。
“咦,大伯你来了咋不进院子呢?躲在这里做啥呀?”杨若晴故作讶异的问。
虽然夜幕已从四面八方笼罩了下来,可是骆铁匠脸上的尴尬,还是一览无余。
“那啥,听说你大妈病了?是、是个啥情况、啥病啊?”骆铁匠结结巴巴的问道。
杨若晴怔了下,随即蹙起了眉头,不说话。
“咋不吱声?很严重?”骆铁匠追问。
声音里焦急的成分,较之先前,又多了几重。
杨若晴终于开了口,“大伯,不是我危言耸听来吓唬你,大妈这回的这个病,来得突然,来得凶猛啊。”
“啊?”骆铁匠僵在原地,感觉一瓢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从心窝窝里,一路凉到脚趾头。
杨若晴接着道:“虽然福伯说,大妈是因为感染了风寒,可是内火却又很旺盛。”
“换句话说,受凉是其次,主要是心病,把自己给逼出来的病。”
“这会子开了一副药先吃着,等吃个两三日要是不见好转,到时候再换药吃吃看。哎!”她叹了口气,并轻轻摇了摇头。
“心病?”骆铁匠喃喃着,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咋还有心病了呢?”他很不解。
杨若晴道:“我也不清楚,大妈心里,应该是憋了很多东西吧,因为我看她这段时日,都不怎么乐呵。”
“好多时候去她屋里,她都一个人躲在屋里抹泪呢!”
“还骗我,说是风沙进了眼睛,这院子里都是树和房子,哪里来的风沙嘛!”她道。
骆铁匠不吭声,站在那里,如同泥雕木塑。
杨若晴道:“哦对了,大伯你这夜里过来有啥事不?”
骆铁匠回过神来,“听说了你大妈的病,想过来看看,又怕她不想见我!”
“为啥会不想见呢?你们可是两口子啊!”杨若晴道。
骆铁匠摇头:“有些事,你不晓得,你大妈,对我有怨。”
“而我,也有苦衷,走吧,不管她见不见我,看看去!”他道。
听到这话,杨若晴很是开心。
两个人快要到院子门口时,从那边塘坝上匆匆忙忙跑过来一个人影,一边跑还一边朝这边喊:“是大哥不?大哥,大哥,你快过来呀,我找你有急事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骆大娥。
骆铁匠顿在原地,望着已跑到跟前的骆大娥道:“啥事儿啊?我正要去看看你大嫂呢!”
“哎呀,大嫂小病了一下,死不掉!”
骆大娥嚷嚷着道,抱住骆铁匠的手臂就往回拽:“这个事儿你要是不去管,真的出人命了,快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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