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在床上,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骆铁匠走后,骆风棠转身进了洗浴房,她则赶紧下了床,给他找了一套衣裳准备在那里。
吃早饭的时候,吃晌午饭的时候,王翠莲和孙氏她们都在谈论这件事。
杨若晴抱着骆宝宝,在一旁走来走去。
听骆风棠说过,从前的周家很贫穷,就四间低矮的屋子,柴草啥的,都是收在猪圈的后面。
自打去年周霞悄悄回了一趟庆安郡,又悄悄把骆大娥夫妇俩接去了庆安郡的一家客栈会面。
再悄悄塞给这两口子一笔钱之后,这周家顿时咸鱼大翻身。
添置了二十多亩的田地,把从前的老宅子给推平,重新起了气派的一进大院子。
正房,东西厢房全都有。
骆大娥羡慕镇上那些有钱人家的阁楼,还专门在西厢房上面叠了一层,做阁楼。
对方杂物和柴草啥的。
而且家里还请了一个妇人专门烧饭洗衣服,还买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周霞的哥哥周旺。
“哎,咋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呢?咱庄户人家爬梯子取个啥的,都稳稳当当的啊。”王翠莲叹着气道。
孙氏也是一脸的惋惜,摇摇头道:“既然做了两层的阁楼,就该装上牢固的木梯啊,”
“不然就跟咱这样,都是平地一层的屋子,多安全。哎,周家这姑夫,真是可怜啊!”
杨若晴抱着孩子,沉默的听着。
都快要晌午了,估计棠伢子他们也快回来了。
但愿周家姑父能够化险为夷吧,记忆中的那个汉子,十八个棍子也敲个屁不出来。
周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骆大娥和周霞母女两个包揽。
但愿老实人能够得到老天爷的一点垂怜吧。
晌午的时候,没等到棠伢子爷俩,却等到了一封从京城过来的信。
信封上的笔迹,是芸娘的。
杨若晴蹙了下眉,一个季度来一封信汇报海棠轩的经营情况,这才月中,这汇报工作的信,提早了半个月哦!
把孩子交给了孙氏她们,杨若晴回了屋子坐下来拆信。
信纸就薄薄一张,廖廖的几列字,却让杨若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
骆风棠回来的时候,一进屋就看到杨若晴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微蹙着眉,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另一只手则放在腿上,指间还捏着一张信纸。
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她干净回过神来。
“周家姑父情况咋样?”她赶紧问。
骆风棠脸色有些凝重,缓缓摇了摇头。
“摔到了脑袋,我和大伯去的时候,他已说不出话来。”
“镇上怡和春的大夫都请去了,没辙。”
“看那情况,估计挨不过今晚了。”
他垂下头来,“姑妈一个妇道人家,这会子光顾着哭,六神无主。”
“周旺表弟也年轻,没经过这些事,大伯打发我先回来,准备吊丧的事。他留在那,给姑妈做个伴。”
听完他的话,杨若晴咬了咬唇。
“累了吧?你坐下歇会,我给你倒碗茶。”她道,转身过去给他倒茶。
“我走的时候,姑父拉住了我的衣袖。”骆风棠接着道。
“他使劲儿的瞪大了眼,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啥话,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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