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春点点头，下车离开。
“阿蓼。”丁目屯冲着副驾驶座位说了句。
譬如说现在，程千帆在琢磨刘霞的那些话，他的关注重心会下意识的向一件事上面瞄准：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楚铭宇实在是看不上阿丽的相貌，想提起裤子直接走人，却被汪夫人训斥阻拦。
他叮嘱族侄，“汪填海遇刺，不管成与不成，日本人都会发疯搜捕，你一定要小心。”
说起来，这也算是风流不羁的楚秘书长在女人事情上，栽的第一个跟头。
“我说停就停，哪那么多废话。”刘霞冷哼一声。
秦文明大喜，同时又患得患失，他下令此人不惜一切代价，定要设法打探民生桥刺杀事件内情，尤其是要打探到汪填海死了没。
军统南京区区长秦文明焦急似火，来回踱步。
秦文明知道，马国忠和众弟兄在此次行动中，是断无幸免之理的，这些弟兄在参加此次刺杀行动的那一日，便意味着只有殉国一途。
故而，对于程千帆来说，汪填海目前的身体情况是一个谜团。
以汪填海的身份，即使是去拜访，也当为中医名家。
故而，他安排一名直属与他单线联系的手下在老虎桥附近游弋，意在第一时间掌握刺杀结果。
却不知道当年的楚秘书长是不是哪天喝多了，居然和阿丽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还有了腹中骨肉。
……
汪表示我都惹不起这个母老虎，你自己看着办吧。
楚铭宇找到汪填海，表示能不能不负责？给钱作为补偿行吗？
他这才注意到，这一盒香烟是从刘霞的兜里掉落的。
“观音菩萨啊，谢谢，谢谢。”车夫忙不迭千恩万谢，女客人给的车资，足足有三四倍之多，有了这钱，今天的菜粥里可以多放一小把米呢。
……
“也好，你进城去寻江文。”秦文明点点头，江文便是他在城内布下的那枚独立暗子。
心中有了决定，程千帆这才有心思去看刘霞带来的礼物。
“二春。”丁目屯淡淡说道。
“刘秘书，请。”丁目屯作势要搀扶刘霞下车。
刘霞不着痕迹的抽回臂弯，看了丁目屯一眼，冷哼一声下了车。
倘若是后者的话，这是否意味着汪填海可能在这次刺杀袭击中受伤了？伤势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汪填海去看中医，这个不寻常的举动似乎便多了一层耐人寻味的蹊跷，这个蹊跷有两点：
汪填海没有去看中医，实际上是去西医私人诊所了，那么，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于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汪填海受了外伤。
这里有一个前置条件，暨他程千帆是没有问题的。
彼时‘汪先生’已经和陈小姐成婚，楚秘书长光棍一条，经常到汪填海家里去串门，讨论革命工作的同时，也顺便有人管饭了。
……
“刘秘书辛苦了。”丁目屯客气点头。
“好了，在这里停下吧。”刘霞说道。
他看了秦德伟一眼，这名手下是他的远房族侄，是绝对的亲信。
这种糕饼，程千帆倒是吃过，他的‘玖玖商贸’就有从港岛少量进货过该食品。
南京沦陷后，人间地狱，几如白地。
“放心吧，二叔。”秦德伟爽朗一笑，“能杀我的小鬼子还没出生呢。”
程千帆停止转笔，左手大拇指摁住了铅笔，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台外。
……
暨汪填海去看中医了。
因为汪填海在机关总二院门口过门不入，使得汪填海‘脱离’了程千帆所能够打探的视线范围。
他是楚铭宇的助理，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楚铭宇，所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心里要有个谱。
秦德伟摇摇头，“二叔，要不要我进城去打听。”
南京城现有之中医名家凤毛麟角，秘密‘按图索骥’即可。
中医馆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足以吸引程千帆在不知不觉中入彀。
无奈之下，楚铭宇只能答应迎娶，只不过终究还是对发妻不大看得上，并不会带在身边，当然了，因为妻子与汪夫人的亲密关系，他对发妻还是颇为尊敬的。
刺杀汪填海，并且是不惜一切代价、可谓是动用南京区在城内的一切力量行孤注一掷刺杀，在计划制定之后，秦文明便始终关注着城内的动静。
还有一份糕饼，是港岛的德云老饼家。
丁目屯的色心顿时收敛，他深深的看了刘霞一眼，“刘秘书有需求，自当效劳。”
“可有最新消息？”他看到进门的手下秦德伟，立刻问道。
要弄清楚汪填海的身体情况，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去打探一件事，暨汪填海到底有没有去中医馆求医。
程千帆估摸着，想要搞清楚这个事情，倒是并非太难调查。
甚至于，程千帆不无揣测，刘霞关心的话语里还有一层暗示——
刘霞扔了一张钞票在车座上，下车就走。
可以这般说，倘若刘霞只是楚秘书长的秘书，丁目屯甚至是有胆量行鲁莽之事的，但是，偏偏刘霞拐弯抹角是能够和汪夫人搭上线的，丁目屯反而不敢得罪。
故而，磨盘街是重点，童学咏做事谨慎，丁目屯颇为欣赏。
汪先生家里有一个使唤丫鬟叫阿丽，长相一般般。
就在上午，该手下打出暗语电话，报告民生桥附近发生激烈枪战，内情不详。
程千帆喊护士送来暖水壶，自冲了一碗人参精粉。
他用汤匙轻轻搅动，诱人的香气在病房内弥散。
“龚先生倒是好自在。”一个声音在门口蓦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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