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话那头接通了。
“哪位?”
“应女士,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小程巡长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你哪位?恕怀珍耳拙。”应怀珍吃吃一笑。
“我,程千帆。”
“程巡长,哎呦呦,真是稀客啊,您老人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应怀珍提高嗓门,笑颜如花。
“今日马场重开,听闻应女士也是爱马之人,正所谓香车宝马美人,香车宝马有了,憾缺美人,想着邀美同行,不知道应女士是否赏脸?”
“不去!你不还好意!”应怀珍说道。
“说好了啊,我开车去接你。”程千帆直接挂了电话。
……
程千帆脱下警服,换上一身西装。
系好围巾。
戴上礼帽。
打着哈欠出了办公室。
“吕副巡长。”程千帆喊道。
“巡长。”大头吕跑过来。
“我回去补补觉,捕房这边你盯着点。”
“是!”
“抓了的那个瘪三,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提人。”程千帆叮嘱说。
“明白。”
雨后初晨,空气中似乎多了几丝清冷。
程千帆启动车子,从医疗室的门口经过,程千帆摇下车窗,喊了一嗓子,“老黄,老黄。”
“来了。”老黄手里拿着毛巾,开门出来。
程千帆从身上摸出打火机,“没油了,给我加点煤油。”
老黄跑过来,接过打火机,回到房间,不一会拿着打火机出来了。
“情报送出去了。”老黄轻声说。
“很好,我会消失一上午,巡捕房联系不到我。”程千帆说着,从车里拿出一包烟,扔给老黄,“谢了。”
老黄心中明白,他接过香烟,美滋滋的回房间去了。
……
金神父路。
双龙坊公寓。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荒木播磨放下望远镜,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喝茶水的吴山岳,“吴先生,你确定赵延年还在上海?”
吴山岳投降之后,非常爽快的将党务调查处上海区的名单全盘托出。
其中抓捕的重点对象便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情报股股长赵延年。
“赵延年有一个相好的,他不在金神父路,便一定在那个女人那里,很可惜,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住处。”吴山岳放下茶杯,起身来到窗边,看了看外面。
“不过,我知道赵延年非常惧内,他即便是在外面潇洒,早餐必然会回家里吃,据说这是赵太太给他定的家规。”
说着,吴山岳冷笑一声,“赵延年能有现在,靠的就是他夫人,他不敢违抗。”
在外人眼中,这对伉俪感情恩爱,不过,都是假象,赵延年早就厌烦了家里的黄脸婆,赵夫人看得很开,自己在外面也养了个小白楼,她对赵延年唯一的要求就是男人必须在家吃早餐,给人一种夫妻恩爱的假象。
……
距离金神父路约莫两个街口。
赵延年坐在车子里,打了个哈欠。
“恁个小妖精。”赵股长捶了捶老腰,自己昨晚有些过于放纵了,不过,任谁有那样的俏佳人,也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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