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倒没有小何这么激动,自从上次饭局陪酒那次,她都开始有心理阴影了。
之前是运气好,来的是段柏庭。
万一来的是其他人,恐怕就被得逞了。
小何见她神色忧虑,还以为她是担心会把事情给搞砸,于是安慰她:“这次主要是公司的新项目合作,重任都在项目部的高管身上,我们法务部就负责旁听,起草一下合同。这不是还有诉哥在吗,轮不到咱两。”
不过转念一想,诉哥这人最起码相比吴姐来说更加知根知底。
她来公司这么久,对方虽然公事公办了些,但人还不错。
那种邪门歪道的事情他大抵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宋婉月点了点头:“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衣服让小寰收拾好送过来的,还带了些药物补剂。
宋婉月认地方,容易水土不服,吃不下也喝不下。
看医生都没啥用,她的症状和其他人的症状不太一样。
比起水土不服,她更像是喝醉了。
初来北城那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
晚上还失眠,连续失眠了快半个多月。
然后才逐渐适应。
搭乘下午的航班过去,小何负责买的机票。
三个人都在经济舱。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经济舱,又挤又吵。
宋婉月想直接自费给三人都升到头等舱,但看到诉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时。
她又不敢开口了。
总觉得,他凶凶的。
晚上七点半落地,打车去酒店又花费了四十多分钟。
酒店是五星级的,但房间是最普通的那种。
小何和诉哥住一间,宋婉月是女孩子,单独住一间。
房间挨着。
房卡插入卡槽,灯光亮起。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
毕竟酒店的星级摆在那儿,哪怕是最普通的标间,看上去也挺豪华的。
只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宋家大小姐,平日出行都是最高配置。
如今消费降级,难免有些不适应。
出行经济舱,住标准间。
她将行李箱放下,嘴里嘀咕着,早知道就该提前把自己总裁夫人的名号亮出来。
这样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她先去洗了个澡,换好以后,小何过来敲她的门。
“诉哥说去附近吃个烧烤,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快饿死了。”
宋婉月摆摆手,有气无力:“你们去吃吧,我想躺一会。”
水土不服的症状发作的比吃了毒药还快,她已经开始头晕乏力了。
小何却力在维护部门团结:“那怎么行,你今天就早上喝了杯冰美式,一天不吃饭胃会难受的。”
宋婉月被他烦的不行,只能松口同意。
回到房间又添了针织外套。
泊江市的气温常年都在二十多度左右,到了夜间更冷。
宵夜在酒店两公里外的烧烤店解决的。
宋婉月毫无胃口,勉强喝了两杯椰汁。
回去的路上,小何终于发现不对劲。
宋婉月虽然原本皮肤就很白,但今天白的有些反常。
一丁点血色都看不见,就连往日红润的唇也变得惨白。
“你这是怎么了,冻着了?”
宋婉月将外套裹紧了些,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水土不服。”
小何身强体壮,对水土不服也没个具体概念,听到她说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放下心,不再问。
正等着电梯呢,她习惯性的往旁边走。
被小何拉回来:“那边是总统套房专门电梯,咱们还不够格。”
宋婉月晕糊涂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个普通实习生,住的也是普通标间。
当下所有动作都变得迟缓,眼前的东西也逐渐模糊。
仿佛喝醉了一般。
小何还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听诉哥说,到时候那些高层之间的会议,我们也能进现场。都是些身价过千亿的大佬,想想都激动。我还是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呢,果然进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样。”
酒店大厅的旋转门后,进来一行人。
保镖走在最前面,旁边是汇报工作进度,以及次日行程安排的特助。
身后则是一整个精英团队。
应该是刚结束完会议回来,男人穿着尤为正式。
深色的西装三件套,无边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鹰隼般锐利薄凉的双眸,被薄薄的镜片淡化出些许温和来。
香槟色的温莎结与灰白衬衣相得益彰,有种从容不迫的绅士儒雅感。
小何远远看着,心中激动不已。
今天居然看见活着的段总了,以往见过他的人都说真人比照片帅。
这种形容的说辞简直太肤浅了。
这令人莫名生畏,仿佛瞬间被束缚手脚动弹不得的强大气场,可不是几张照片能看得出来的。
小何见宋婉月双眼呆滞,发着呆。
伸手扯了扯她的外套下摆:“今天踩到狗屎运了,居然碰到了段总。”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他一惊一乍了三回。
“段总看我们这边了!”
“我去,段总朝我们过来了!!”
宋婉月本来就头晕,被他晃的更晕了。
转过身去刚要开口,视线却只看到男人的胸口。
隐在西装马甲之下的腹肌,隐约还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配合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清淡檀香,竟有种诱人的性张力。
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念头。
小何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小何什么时候身材这么有料了。
她笑了一下,大脑全然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只剩下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抬手放在对她有着致命诱惑力的胸口上。
被拉开的小何还没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看到宋婉月这个犯法的举动,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这波属于是法务部的知法犯法。
而且冒犯的对象还是他们的大boss。
他想在段总动怒前将她拉开,但在绝对实力和气场的碾压面前,他双腿都有些打颤,哪里还敢开口。
只能疯狂用眼神暗示宋婉月。
但后者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对着他上下其手,嘴里还小声念叨:“手感好熟悉,我以前是不是摸过你?”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段柏庭眉头皱了皱,单手扶着她的腰,看了旁边的特助一眼。
后者立马会意,过来将电梯门按开。
段柏庭没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可她当下的表现和醉酒又毫无区别。
电梯门闭合,只有特助跟着一起进来了。
剩下小何在电梯外目瞪口呆,甚至连一贯淡然的诉哥都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宋婉月手凉的可怕,段柏庭以为她冷,便脱下外套替她穿上。
他让特助待会给医生打个电话。
特助点头:“好的段总。”
靠在他怀里的宋婉月正有气无力说着话。
声音太小,段柏庭没听清,他低下头,靠近她唇边:“什么?”
宋婉月摇头晃脑:“我可以......”
段柏庭表现的足够耐心,担心她呼吸不顺,还替她将衬衣的扣子松了两颗:“慢慢说,不着急。”
电梯门上方的楼层显示器,数字正在缓慢上升。
此时分外安静。
宋婉月吐纳出一口清气。
“我可以摸摸你的屁股吗。你的胸肌手感很熟悉,有点像我老公,我想确认一下。”她口出狂言,却又说的一本正经。
段柏庭:“......”
特助早已偷偷背过身去,面朝轿厢壁站着,用手狠掐自己的大腿,才忍住笑意。
段柏庭太阳穴微微跳动:“喝酒了?”
被拒绝了,她还挺不爽,恼羞成怒的抬手就要去按开门键:“不给就不给,笑死了。其实我也没有很想摸,真以为我在乎吗?我故意逗你的,你的胸肌也就那样,也没多特别。”
段柏庭短短三个字,就让她破了大防。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特助快把自己的腿给掐青了,眼泪都忍了出来。
才控制住已经滑到嘴巴的笑。
电梯门开后,宋婉月才走了两步,就被段柏庭单手拎回来。
他颇为头疼,却也只是轻声叮嘱一句:“别乱跑。”
宋婉月被他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数秒后,电梯停在高层,他又像拎小鸡仔那样把她拎了出去。
房卡开了门,宋婉月靠着墙不肯进去:“谁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会倒满是警惕了。
段柏庭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是谁。
此时幽静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
对面墙上是巨幅的油画,艳丽色彩描绘出来的漩涡,多看几秒都会头皮发麻。
宋婉月眨了眨眼:“段柏庭?”
既然能认出他是谁,说明还没有太严重。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客厅灯光明亮,位于酒店高层,从落地窗前俯瞰夜景。
整个城市的灯火仿佛星光一般璀璨夺目。
宋婉月仍旧不肯进去,随口乱编:“我老公才没你这么小气,无论哪里,他都随便我摸的。”
“......”段柏庭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我让你摸。先进去,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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