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冰河鮫鯊立刻疯用上前撕咬,甩头摆尾的分食同伴。
雪鹰一口气要用尽,手脚并用衝出水面,见到天光一片,树林鸟鸣显然在山腹的下游河川中,他甩甩头游到岸上,他哗啦啦带了一身水步上草丛拧着下摆。
"嘿!是你救了我?"
他抬头,见到上方山道站着名青年神采飞扬,相貌俊秀,穿着鹅黄云锦鎏金缎宽袖,带着玉冠与腰带皆有沐云纹,领口露出长命金锁,仪态翩翩带着太阳般缓缓的笑意。
雪鹰嗯了一声,逕自往山上走,臂弯一紧,那青年拉住他道:"哈哈!我想事情太专注一个没注意就从这里掉进水中,那河底蟹真是兇恶……喂喂喂你急什么?你没穿校服是哪个宫殿的啊?"
雪鹰不顾一身水,道:"惊鸿楼。"
那青年笑得充满暖意道:"你是柳师叔门下的弟子?她有三个徒弟,程秀师姐跟纪容师兄还有一个白……白、雪鹰,你就是雪鹰?"
雪鹰这个家里蹲宅弟子名声大却从未露面,他本人不在意其他人都道柳絮飞收了个白痴当徒弟,至于长什么样一般弟子从来没看过他。
惊鸿楼柳絮飞师尊收个白痴当徒弟,此事从崑崙一路传遍中原,一度使崑崙派成为仙门笑柄,上清宫弟子们对此怒火高涨对"白痴"师弟特别不爽,这些事情八卦雪鹰这个当事人完全不知也不懂,他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过眼云烟。
那人本想说白痴,转念人家才救自己一命,这种戏謔称呼很失礼连忙改口。
雪鹰拨开他手道:"我不姓白,我姓雪。"
那人全身湿透很难受,对他建议道:"用洗尘咒就可以弄乾了,呼,我身上有股海草的腥味真噁心,你别这么看我这水也太脏了谁会想进去。"
雪鹰道:"洗尘咒怎么用?"
道隐厓老者修为深不可测,见到修真奇才雪鹰也是偏爱其赤子之心,教导全部修为却忘记最基础的咒术,这其实并不奇怪,要是会跑的人也容易忘掉当初怎么学会走路的,如今雪鹰彻底变成一个生活白痴。
那人闻言睁大眼睛吃惊道:"你不会用洗尘咒?这是基础咒语啊!你还是新生时就会先教基础御剑术及洗尘咒以免你从剑上跌的太惨,掉进粪坑太臭之类的,这咒语很好用的。"
那人看着对方木然的俊容想着:"长的挺俊的,虽然没我好看不过他真是白痴,这么简单的咒语都不会,可是泅泳技术挺好的,我还是考虑一下看看……"
那人用洗尘咒把两人衣衫弄乾,跟着他并肩走上山道:"雪鹰么?我今年十三,听说纪容师兄每天给你送饭,真的假的?"
那人语气很期待夹着一种奇怪的好奇,雪鹰显然没听出他在期待什么。
雪鹰自顾自往山门走,那人显然不习惯被晾着推他一把道:"噯!我问你话呢!"
雪鹰嗯了一声,那人笑道:"原来是真的!我去,所以你也是那什么的,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歧视你的,我这个人特别有善心的。"
雪鹰不理他,那人道:"对喔!我之前听立生门弟子陈斌好几次借公务之便上山来找纪容,你懂得,之前还有王府的高阶官员也会特意找他,所以每次出任务纪容都不想去朝歌,不过他真是很好看无庸置疑。"
雪鹰停步,那人撞到他肩膀道:"唉啊!你突然停车做甚?我的鼻子嘶疼疼疼!"
雪鹰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揉揉鼻子道:"你走路还是可以说话啊!嘶疼,你长年在道隐悬厓所以不知道,纪容师兄跟副掌门被称作崑崙玨美,双玉玨的玨,虽然纪容是男子但还是遭到很多人骚扰,而且纪容弹琴样子美如画卷,那些喜欢男子的断袖就爱骚扰他,纪容收过很多世家公子的表白示爱,我没什么接触他可我听闻他很风流,当然了他长得这样好看,他跟很多男子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下山出任务也常常流连满春院,不少名门的大小姐姑娘也很喜欢他,我劝你不要靠他太近。"
"纪容此人风流成性,没半点真心。"
他叙述的人跟雪鹰记忆中之人相差甚远,雪鹰很难想像犹如仙人一尘不染的纪容会是一个风流成性喜爱流连满春院的人。
雪鹰没说话,继续迈开步伐上阶梯,旁边路过扫山门的都挥手跟那人打招呼,一路上去一路打招呼,显然那人很受欢迎,雪鹰没心情理任何人,心底不知为何有些酸楚,有些难过,有些不甘。
他木然着正要踏上传送台,那人站在下方,拨一下刘海笑道:"对了,为了报答你救我一命,我决定让你当我朋友!"
雪鹰面无表情的消失在传送台,傍晚他收拾完在道隐悬厓的随身物品,回到惊鸿楼三楼的寝室。
寝室乾净摆设简单,他不在的时日师尊还是命弟子每日打扫卫生,雪鹰躺在床舖上觉得很软不习惯,于是下床板躺到地上看着床帐的系绳,有些睡意。
咚!
咚!喀沙!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看看桌底以为是老鼠,正要躺平继续睡觉时隔壁又发出物体碰撞声。
怎么回事?
他坐在地上盯着前面墙上的"道"掛字。
咚!
咚!喀沙!
他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瞬间弹起,他打开房门看看走廊空无一人到隔壁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细微的喘息。
里面一阵肢体碰撞声,有一人刻意压低嗓音道:"你不是喜欢这样?现在故作矜持演给谁看?"
"呼……不要……你走开……"
沙!
雪鹰想着:"师兄被人胁迫了?"
瞬间一记二级腿踢断门栓,两扇木板啪达撞开,来来回回剧烈的晃动。
他环顾四周,偌大的室内本就布置雅致,此时桌椅上卷宗散乱,笔滚落地面,那雕着梅兰竹菊屏风顷倒靠在书柜边上,屏风内侧是床舖而现在上面两人衣衫不整,披发斜冠同时目光射向闯入者。
雪鹰站在屏风旁边木然的看着床帐下方退去的腰带外衫。
上方之人一脚屈于床缘,一脚踩在地面,两手握着身下人纪容的手腕,面色惊骇的看着雪鹰,等他还没反应过来面上一阵剧痛!
磅!
雪鹰"黑虎偷心"使的威力好比雪狮暴击,出拳力劲与一般人使出来的天差地远,那人黑发散落玉簪被打碎,往后撞到床柱翻下来滚地三圈,摀住面容踉踉蹌蹌的起身,鼻血唾沫狂喷从指间流出溅到地面,左手指着雪鹰,又怒目瞪视床上的始作俑者。
"李敢对母云山庄动手,给我等着!李也是!两个伤风败俗的王八蛋!"
说完他还不忘抱起桌面地上堆叠的卷宗跌跌撞撞衝出去。
纪容仰面躺在床板上,敞开的上衫露出一片光滑透白肌肤,脸颊一点薄汗带着微红,长长的睫毛垂着,坐起身整理衣衫-
他真好看……
雪鹰面上微微抽动,纪容坐在床缘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抬手牵住他左手,以为他受惊道:"抱歉吓到你了,他这个人真的很不好协调,脾气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嗯?"
雪鹰心脏怦怦狂跳如战鼓,双眼死死盯着他锁骨,纪容仰面凝视他,那眼眉乱人心弦,柔软指间触碰在自己长期练剑的厚茧,发丝微乱却带着恣意的慵懒,对上他灰眸同时一阵电流电的雪鹰面上一阵陀红。
"纪容此人风流成性,没半点真心。"
耳畔还停留那人言语,雪鹰突然抽手拂袖硬生生甩开纪容掌心!
纪容显然没料想他会如此大动作,面上错愕的看着他,雪鹰双手交握看着他头顶木木道:"我要回去睡觉了。"
语毕,转身脚底生风般离开师兄寝室。
纪容伸手将胸前发丝拨到身后,笑着有些嫵媚看着方才小师弟站的位置多出一拇指大的传音灵石。
他捡起来一握,再摊开掌心拍一拍,那传音灵石化成白粉落在地面:"纪容此人风流成性,没半点真心……哼哼!"
回寝室后雪鹰把门扣上,弓在地上盯着桌底发呆也不知道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他在梦中站在道隐厓上天空云层浓厚,他往悬厓的方向跑踩着云朵腾飞而上,不断想飞快躲过即将宣洩的大雨,忽然手臂被人一拉,抬头见拉自己的人是纪容,一阵天地倒悬他双手撑在纪容脸庞两侧。
那魂牵梦縈的心上人在身下目若桃花看着自己,他的颈脖被环住往下带双唇碰到纪容的唇角,他心脏跳的猛烈低头亲吻对方的颈窝,抬手将纪容上衫退去解开他腰带,青衫落地-
纪容一阵轻喘似是十分舒服,他只是抱着对方亲吻他锁骨。
雪鹰惊醒时已是半夜,他整个人头重脚轻,他过去从未做过这种梦今夜不知为何竟想着与师兄巫山云雨还……
雪鹰莫名的羞愧又感到十分羞耻,在柜子下捞出木盆跟雪狮八卦青云服推开门就往山泉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