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
「你敢…?」姜父瞪大双眼。
「可以试试看?」姜一耿微笑,打开通讯输入号码,三个字,不简单吗?
「嘖,给拎北记住」姜父见状,落下话,离开。
是啊,输入三个键多么简单,可要她按下拨通键…
她不确定,就连方才的情况,万一父亲没有被自己的下马威吓跑,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按下通话键。
「嘖…」姜一耿走回房间,「抱歉,我不知道那个人会回来,学姐,没事了,人已经走了」她说,把长棍放回原位,弯下腰的动作撕裂到腰部的伤口,「嘶…」倒吸一口气,有点…痛。
「那个人是…」原本想询问,但还是打消了念头,鑽出棉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染红了的上衣和裤子,「天啊,你受伤了!」温馥桔再次惊呼,「医药箱,你们家有医药箱吗?」
「不用管我…」姜一耿无力道,「伤口自然会好」抽了几张卫生纸,按住伤口。
发现血流不止,索性将衣服裤子脱了,「嘖,衣服难洗」不住滴咕。
「干嘛脱衣服?会感冒…啊不对已经感冒了,会烧得更严重啦!」温馥桔见状,下意识拉开自己外套拉鍊,将眼前的学妹拥入怀中。
「学姐…」这般神展开,姜一耿微愣,「你在…做什么?」
「我在…」发现自己失态,温馥桔弹开,「我、我…」对啊,我方才在做什么?她想,自己完全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自然反应的动作。
「不对,先不说这个了,你的身体还很烫啊,坐好」温馥桔很快的重整思绪,搭上对方双肩,将姜一耿强压上床,「你,躺好」她说,「医药箱在哪里?」
「…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姜一耿语气有些无奈。
温馥桔拿了医药箱,「转过去,露出伤口,我先帮你处理」
「不用,我自己来」姜一耿伸手,想拿走医药箱。
「你给我躺好,这个角度你一个人最好是处理得到」
「我…」对,方才闪过了第一刀,却没有闪过从背后砍回来的攻击。
知道自己无法反驳,姜一耿只得妥协,将用卫生纸压住伤口的手移开,背对温馥桔。
「竟然捨得做这种事…」她听见身后的人低语。
姜一耿没有出声。
温馥桔动作轻柔,深怕弄碎眼前的易碎品般,姜一耿壁上双眼,要水洒上伤口的刺激感并没有造成太多的不适。
「你很习惯受伤?」温馥桔开口,并非问句。
「这是必然」姜一耿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受伤是必然,打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背负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人会救她。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想拖谁和她捲入这淌混水。
「你没有必要对自己这般苛刻,对自己好一点吧,你已经累了」温馥桔柔声,做最后的包扎动作。
「没有」包扎完毕,姜一耿没有转身。
『姐姐,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总是那么严格』
「我看见墙上的照片,你母亲很美」
「嗯」
「你妹妹也是,能遇见像你这样的姐姐,很幸福」
这次,姜一耿没有出声。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没有关係的,我在,我会陪着你」
「没有难过」姜一耿答道,可颤抖的身躯已经出卖她。
安静啜泣。
绕到床的另一侧,温馥桔鑽进被窝,紧拥眼前脆弱不堪的孩子。
她究竟受到多少折磨,温馥桔不清楚,她只知道,那过程一定很痛、很痛。
若是她可能无法好好的走到这一步,这样的活着,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思及此,她将怀中的人儿拥得更紧,「辛苦了」她说。
当泪水流乾,姜一耿已然睡去。
温馥桔悄悄的离开床铺,到外头客厅,「爸,我今天在同学家读书,就不回去了」电话那头有狗狗的低鸣声。
「我知道了,加油,别读太晚」温父说道。
「好的,爸爸再见」她说,掛断,接着又拨了第二通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