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了蔡新堂的脑中,他说:「那你开车去好了,我和凯轩搭你的车。」
「咦!!」蔡新堂突如其来的提议,让陈志雄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说定囉,我和凯轩就坐你的车,省得我们还要买车票!」
「等、等??!」
「身为学长,开个车戴我们,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蔡新堂笑嘻嘻地说着。
陈志雄虽然觉得好像被摆了一道,但是他似乎还蛮乐意地,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
他们约好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后,刚好午休的时间结束,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座位上,继续下午的工作。
庄严肃穆的佛寺里来了阵阵的诵经声,王美惠他们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祈求着,这场法会的功德可以回向给江怡珊,并且可以原谅他们。
今天是星期六了,早在几天前,王美惠将举办法会的地点和时间传给了蔡新堂,而蔡新堂早在约定时间前的半个小时就到达了这间佛寺。
这一间位在于郊外的山脚下,虽说是山脚下,在下车后仍须朝着山上的方向走个十来二十分鐘,才能到达这间佛寺。
他在佛寺外的寺埕上等着其他人的到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胡正国他们陆续抵达;和王美惠一起抵达的林靖萱,一看到蔡新堂,不知道什么原因,立刻将头撇到一边去,让原本想要和她打招呼的蔡新堂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美惠看了看现场的人后说:「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这次参加这场法会的人包含蔡新堂只有六个人。
蔡新堂有些讶异地说:「只有我们?!」
「是的??只剩我们了??!」王美惠的语气有些哀伤。
蔡新堂脸色大变的问说:「只剩我们??那其他人呢?我记得同学会时大约还有十多个,将近二十个人??怎么会只剩我们??。」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许多人都陆续的??死了,只剩我们还活着,还有一个张志庆??不过我看他也差不多了??。」
听到王美惠这么说,蔡新堂感觉到事态很严重,就算是铁齿如他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感觉就像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像是被针对着,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量”给谋杀了。
蔡新堂看了看其他的五个人,除了林靖萱他们外,还有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同学,他叫做王大维,他是班上成绩仅次于萧文华的优等生,不过他却是个讲话尖酸刻薄之人,常常用言语羞辱别人。
蔡新堂礼貌性的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却发现王大维对他异常地恭敬,和国中时期根本是天差地远。
蔡新堂心想,或许是王大维也看见了江怡珊,而且王美惠他们可能跟他说自己是能解救他的人,性命悠关当前,不然以他那么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
六个人一同进入了佛寺之中,在王美惠和佛寺住持说了一会儿话后,一名僧侣安排他们六个跪在佛像前,然后一眾僧侣从内寺鱼贯而出,在佛前坐了下来,开始唸起经文。
祥和的诵经声,繚绕在整个大殿,或许是受到诵经声的感染,蔡新堂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思绪也变得透彻。
这时蔡新堂他回想起他和江怡珊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从小学一年级认识开始,一同参加校外教学、小学运动会、考试前一起唸书、在公园游玩、国中时的毕业旅行、毕业典礼,然后一路进入了高中。
但是上了高中之后,两人之间起了变化,随着蔡新堂告诉江怡珊说自己喜欢林靖萱后,江怡珊便不再黏着蔡新堂,也开始鲜少和蔡新堂吐露心事,似乎有点要和蔡新堂保持距离的味道。
在高一的某一天,江怡珊开始被班上的同学排挤、霸凌,虽然蔡新堂帮江怡珊出头,要班上同学停止无聊行为,但是蔡新堂的出头,不仅没让霸凌停止,反而让事态更为严重,各种不堪入耳、恶劣的流言开始在班上流窜;但是江怡珊的个性较为柔弱,并不懂反抗,总是笑笑地说:「她会忍耐下去,因为这里有值得她等待的东西??。」这样的反应让蔡新很火大,因此两人之间產生了一些隔阂,之后蔡新堂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懊悔的决定,他决定先对江怡珊冷淡一阵子。
就在蔡新堂和江怡珊两人关係转为冷淡后的一段时间,江怡珊──轻生自杀了,而这一天正好是蔡新堂对林靖萱表白的日子。
一天之内,被羞辱性的拒绝和好朋友自杀身亡的双重打击之下,蔡新堂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在此时,由于他向林靖萱表白的事情在班上传开来,各种嘲笑、羞辱的言语,开始向他袭来,逐渐地,蔡新堂开始被排挤、霸凌,他成了班上新的霸凌对象,而班上的同学也没因为江怡珊的自杀身亡,认为自己有错。那时班上除了王子豪和胡正国之外,每个人都视蔡新堂为瘟神,不与他有所交流,蔡新堂渐渐变成了班上的边缘人。
江怡珊死后的蔡新堂,终日鬱鬱寡欢,他终于知道了,在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人其实是─江怡珊─,但是江怡珊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时的他才察觉到江怡珊在自杀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开始回想上高中之后的江怡珊,在他几经推敲后,他发现江怡珊有可能对自己存着“另一种”感情,而自己却丝豪没有察觉,却追求着所谓的校花,或许自己的迟钝说不定伤害到了江怡珊;但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间接害死江怡珊的兇手,蔡新堂感到痛苦万分。
接近两个小时的冗长法会终于结束了,由于他们跪了近两个小时,双脚发麻,在勉强站起来后,僧侣带着他们到偏厅稍作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后,佛寺的住持走了进来,对他们表示法会已经圆满结束了,如果蔡新堂他们休息够了之后便可以自行离去;听到了住持这么说,王美惠他们纷纷地向住持道谢,只有蔡新堂一个人感到一头雾水。
虽然蔡新堂认为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也无法确认江怡珊是否有收到他们给她的“道歉”,但是看到同学们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不少,不像在举办法会之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掛着担心与忧愁,非常地紧绷!
蔡新堂心想:「既然大家都安心了,那么??这场法会应该有算成功吧??!小珊??应该收到他们的道歉吧!」虽然他的心里仍有些疑惑。
「阿堂!你在发什么呆啊?大家要走囉!」
被胡正国突如其来地叫了一声,蔡新堂有些吓到。
「誒──!没、没什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蔡新堂站了起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六个人一走离开了偏厅。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出神!」胡正国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啦!只是觉得大家好像安心不少。」
「这倒是真的!从刚刚在大殿里,一听到诵经声,就觉得心情逐渐地平静下来,脑子里也不像之前一样乱糟糟地胡思乱想,真神奇吔!看来这场法会没有白举办了!」胡正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对!我也是这样吔!真得好神奇哟!」其他纷纷赞同。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大殿,来向住持表达感谢之意,顺便向住持辞行,虽然住持刚刚有说,他们休息够了后可以自行离去,但是基于礼貌,他们还是来跟住持打声招呼。
和住持道别后,他们一行人走出了佛寺大殿,走在寺埕上,正前往佛寺旁的大停车场,他们刚刚已经决定好要搭胡正国和叶冠安的车一起下山。
这时林靖萱正好走到了蔡新堂的旁边,蔡新堂转头看了林靖萱一眼,林靖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即向外侧横移了一步,和蔡新堂保持距离的举动相当地明显。
蔡新堂相当讨厌这样的事,这会让他想起当年的江怡珊一样,不说明原因地和自己保持距离,最后在他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憾事。
「林靖萱!」
听到蔡新堂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林靖萱身子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囁嚅地回答说:「有、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似乎怪怪地,是人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蔡新堂的话,林靖萱低头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后,蔡新堂又问道:「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没??没有!」林靖萱轻声地回答着。
「那??你是怎么了?」
林靖萱再次选择了沉默,低着头咬着下嘴唇。
「唉??!我很不喜欢这样,这样的情况会让我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在什么都不晓得状况下,就???。」蔡新堂无奈地说着。
林靖萱抬起头看着蔡新堂,说:「我想??我??。」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场,胡正国走到他们的旁边,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我和叶冠安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边等一下。」
「嗯,好!」
或许是为了让前来佛寺礼佛的民眾停车方便,这个停车场的范围比起一般停车场大上一倍,而胡正国和叶冠安的车停在停车场的深处。
蔡新堂、林靖萱、王美惠和王大维他们四个人就在停车场出口处等着胡正国和叶冠安把车开过来。
这时一辆汽车快速地朝蔡新堂他们这个方向急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