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的回忆,这份爱情,杜宛枫不是失望、不是后悔,她只是想忘记,就连留着怀念,她都不敢,因为她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会不会比现在还痛苦,所以她希望江晓青在走到她这个地步前就想通,现在自以为是的痴情与自负的愚昧,只会把自己喜爱的人推走,事过境迁后再回头来看,多的是悔恨与无能为力的无奈。
告别了阿诺,杜宛枫回到家里的时候直往着房间走去,全身的疲惫让她现在只想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好好地拥抱那份温暖,床头上,放着当初秦语晨送她的仓鼠抱枕,杜宛枫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它。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些日子的新闻越来越多的大选及公投,护家盟的广告也是一个接一个,杜宛枫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她的妈妈和恰巧来家里作客的婶婶聊天,她们谈论的是关于性平的公投,老年人的想法在这边一览无遗,大家都觉得这是错的,但杜宛枫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很多事情,本来就应该要教育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总是认为,这些该教育的东西,小孩子长大后就自己会懂,如果这时候秦语晨在,杜宛枫肯定会问她的想法,但现在她也只是叹了口气,选择了沉默。
和秦语晨分开后,她害怕接近那个圈子、害怕接近爱情,她知道这样过于以偏概全,但她就是害怕,彷彿那里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如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杜宛枫突然想问问秦嵐,她怎么想的?
她也如自己的想法一致,真的将这问题打给了秦嵐。
当秦嵐看到那封讯息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候的事情了,「江大小姐传的讯息吗?」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猫儿姊问道,「不是,课程班上认识的一个人,因为最近失恋了,所以我有点在意她。」
「你不怕对方把感情转移到你身上啊?」
猫儿姊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秦嵐也只是靠着窗,轻笑着说:「她大概不会吧,不是有句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让她现在再去喜欢女孩子,就像要她去跟草绳作伴一样。」
「那可难说囉。遗忘一段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开始另外一段,让另外一个感情去填补现在心里的空缺。你啊!别把自己搭进去了。」秦嵐没有告诉猫儿姊杜宛枫的故事,所以她只是为杜宛枫稍微地辩驳几句后就把话题的主角转成自己,「你这么说,我也会有可能不是吗?」
猫儿姊没有说话,秦嵐会不会,她心知肚明,「好啦,我会小心的。」她送秦嵐到她停车的地方,放下车窗,才对着站在人行道上的秦嵐提醒道:「你不对江大小姐狠心一点吗?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不是传了不少讯息给你?」
秦嵐没有回覆猫儿姊的话,江晓青传的讯息她都看过了,她不知道今天的江晓青怎么了,但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歇的改变。直到车子离开了视线,秦嵐才拿出手机回道:「这问题我也没有解答呢,有些人觉得喜欢上直女或是被掰湾的女人是很痛苦的,所以需要很多安全来证明对方真的爱着自己。可是对我来说,当决定要继续喜欢下去的时候,不就是应该要有所觉悟吗?为什么是自己决定的事情,最后确认对方承担?」就像过去的她从未想过江晓青会答应和她再一起,而她也从未想过她会喜欢上江晓青,也许在未来的哪天他们都会突然爱上一个男人也说不定,但她很清楚自己告白那时候,她是真的喜欢她,想要和她白头偕老。
家庭或许是每个女人最后的梦想,但却不是一定,至少秦嵐自己就不期待一个家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爱的方式,不是有句话说,会分开,就是上天再告诉我们:这样的爱不适合我们吧。」
秦嵐反反覆覆的看了几遍自己的回答,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按下了传送,她叹了口气,霎时觉得,人生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