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maeve看起来一点退缩的跡象都没有,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了。她的目光钉在乐于曼身上,用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再追问:「不只是我,大家都很好奇你们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你们在片场中的互动......很有意思。」
慎选过词汇的maeve在讲完后自己也笑了,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晓得这么形容是否已经足够委婉。
「蕾呀。」
乐于曼玩转着指上的银戒,上头是个无限符号。在漫不经心的外表下,她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恰当的回覆,耳边悬着的琴音和着邻桌的笑声变得更清晰了,利刃似地高亢。她的眼前所能见到的只有丹野蕾质问时受伤的眼神。
「她是个很好的演员,能跟她当同事我很荣幸。」
「......正如你所说的,不过是谣传罢了。」
要抹去每一次她提起那女人时语中的崇慕感实在太难了。可以的话,乐于曼只想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深深惭悔。可惜她在这间俱乐部里是个存在感过高的影后。
「原来,」
maeve听起来倒很平静,只是笑着举杯向她敬酒,乐于曼才发现自己的酒也快空了。她已经感觉到身子有点儿在飘。
「那就好。」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乐于曼的心跳变得更快了。当红发女人再次侧头看向她时,玫瑰粉色的霓虹灯映在那精緻的侧顏上,那熟悉的淡香一下子便捲过了她的底线。她不愿意沦陷,但也难以将自己昏头涨脑只想着丹野蕾的意识在这个当下拉回现实。
「嘿。」
女人靠了过来端详她发红的脸蛋。不妙,这是危险的讯号。乐于曼几乎是弹跳起身,她已经试着不要如此戏剧化了。
「你还好吗?」
「我——我去一下化妆室。」
然后她逃走了。没错,乐于曼在跌跌撞撞往俱乐部深处走去的过程中感觉自己几乎要融化了,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天。对方可只是个友善的製片助理兼她的小粉丝呀,她却慌得像人生第一次和女人调情般不知所措。
该死,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独留在座位上的红发女人从整晚都没有动过的包包里掏出手机来,指尖在萤幕上跃动,拨通了电话。
「是我。」
她另一手又在包里翻了翻,最后取出一小袋粉末,转而用肩膀夹住手机以保持通话,她一边小心地打开袋口。
「……加上染发的花费,十二点前我要看到钱进来。别以为这有多容易。」
冷笑了一声,她确认过调酒师在吧台另一头的动向后,指尖一弹,熟练地将粉末倒进乐于曼的最后一口酒中。
「……还没,但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