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l给自己洗好了专属的马克杯后,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那盒早前被丹野蕾推辞过的苹果汁,一边对着乐于曼挑眉道:「你这见色忘友的傢伙。」
只见金发影后双手一摊,无辜地瞪大那双常常被影评人评论戏剧张力十足的双眼,等待对方的指控。
「这几年来,有多少次我都得在喝得烂醉的你上八卦头条之前把你拖回家?有哪次隔天早上你给我做欧姆蛋了,嗯?」
好吧,这些指控的确有凭有据。
乐于曼笑出声来,儘管送走丹野蕾后的她显得有些困顿,还是摇摇头道:「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蕾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了。」
「她果然是个疯子。」
女经纪人佯装浮夸地被苹果汁呛着了。
「你就连对她有意见的方式听起来都像个在吃醋的地下情人。」
当carol将最后一滴苹果汁甩进杯子里时,她家影后还没停下那恼人的调戏,笑得像猜中万圣节糖果在哪一手掌心里的孩子。根本是个混球。
「以专业的立场,」
carol咳了一声,放下手中代表着「无法让她俩放松」的事务用平板。还早,她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分享发生在乐于曼身上这愚蠢的生命进程。
「我当然希望我负责的演员可以不被其他事干扰到工作。」
然后她啜了一口看上去不是那么专业的,乐于曼家的苹果汁。
「那么,接下来这个消息应该可以让你放心一点了。」
乐于曼也跟在后头打开冰箱,扫视一眼过后,拿出了玻璃瓶装的咖啡牛奶。
「我答应她,今天她离开后,从今以后我都会把她当作陌生人对待。即使在片场也是。」
「哦?」
carol靠在中岛边缘,正把玩着平板的触控笔,见着金发影后变得像一个伤心的混球后,忍不住拿起笔来戳了下她的手臂。
「至少——丹野蕾这次处理得很果决。总比像你之前什么都摸不透来得好?」
「是我提议的。」
「什么?」
「是我告诉她,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看待彼此的关係。」
乐于曼抬手护住自己的手臂,落寞地笑了笑,接受着经纪人兼好友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咖啡牛奶的瓶盖被毫不吹灰之力地打开,乐于曼耸了下肩,低下眼来打量着中岛上散落的杂志封面,一大半都是关于丹野蕾的。她很庆幸那女人今早离开时没有发现这样一块区域。
「我只想让她好过一点。如果我不主动亲近,她就不用因为抵制我而感到难受。」
她仅仅在说话时瞥了一眼绑着低马尾的经纪人,然后又开始漫不经心地翻开杂志,假装她真的好奇半年前的娱乐八卦发生过什么事。
「你们真是我见过最怪的灵魂伴侣了。」
carol说得漠不关心,目光倒是不断地往上头耸动的标题文字飘过去。
「不过,我给了她我的号码,」
乐于曼将杂志又闔上,捧着咖啡牛奶将双肘搁在桌面上,什么也没想着似地望着前方。
「以防她有任何需要我的急事。」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她的砲友吗?」
女经纪人双手插腰,不可置信地问道。
「噢不,可能就连随叫随到的砲友在外头都还会跟你打招呼。而你们的状况是,她哪怕到了世界末日也会完全无视你。」
「呃,事实上,我也不是很了解她。」
偏头过来看向carol,乐于曼露出坦然的笑容,维持着那调皮的不羈气质。
「所以,或许这很公平。」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carol用一种轻微挖苦的语气反问。
「如果你不是丹野蕾的头号地下粉丝,那我不知道还有谁是。」
「但——」
乐于曼犹豫了半秒。去他的,她还是想说出这件事,反正她们一切都差不多搞砸了。
「我前几天才知道她甚至不是素食主义者。」
「那又怎么样?你也不是啊。恭喜两位?」
「我的重点是,」
转了圈眼珠,乐于曼在放下玻璃瓶时皱起眉头。
「这些我以为我了解她的事,全部,可能都只是她的公关团队建立的人设罢了。」
「换句话说,你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她。」
carol挑眉,却扬起一抹不合时宜的笑。
「是的,谢谢你说得这么直接。」
乐于曼终于直接地看向了她的经纪人,虽说还是那般玩笑似的语气,她将下巴抵到了桌面上,一头怀旧气息的淡金色捲发此时毫无生气地垂在背后。
「不,别像个伤心的混帐。」
而女经纪人靠向她的肩膀,撇除她们看起来有点儿不务正业的事实——也就是在工作日的早上靠着肩聊天而不是准备一些简报或联络。carol放下那些原本不满的情绪,轻叹时笑道:「这表示你是少数能够从最根本开始认识她的人。」
作为一位光鲜亮丽的影后,乐于曼可能过于好哄了。
「笑一个。」
carol以马克杯来为她们举行简单的乾杯仪式,让金发女人手上半满的玻璃瓶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有点信心,那可是你的灵魂伴侣。」
乐于曼看向她,勾起了半边唇角,左眼下的痣在日光下隐约闪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