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什么!我只是…还没准备好说出一切,我怕你会离开…」
叶爸爸瞬间变的心事重重,神情凄凉。
「我没有选择…但你有,不过你竟然选择跟那个王八蛋…狗男女!破麻!荡妇!你死了活该…」
妍梓停下脚步,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知道爸爸说的是谁,她也知道爸爸对她说了谎,这个谎言几乎陪伴她的童年,没想到今天爸爸亲口说出真相。
「你以为你找了姘夫就能离开我…离开这里?我告诉过你…我们一家子都要留在这里,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谁也不能走。」
妍梓已经无法控制涌上心头的难过,原来爸爸一直都充满恨意,但他却说谎。她无法承受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慈爱的她,竟然是拋弃他们父女的人。那些只有祖母陪伴的岁月,一直以来支撑她坚强的信念竟然全是谎言。
「妍梓!」
雄村发现了不对劲地举动,急着想拉走妍梓,但他离的太远。
「妈…」
法印、金钱剑、法鞭应声落地,妍梓双手垂地,将头靠在爸爸肩上,脸上的泪水很快沾湿了爸爸的肩头。
「是你逼我的…」
妍梓很快就停止呼吸,跪在自己的血泊中。雄村骇然失声、神色惊恐,只见叶爸爸推开自己的女儿,双手已沾满鲜血,手中握着一把利器,神情依然迷茫、彷若置身幻觉之中,喃喃自语。
雄村看着妍梓全身肌肉彷彿失去控制一般,瘫倒在墙边,腹部和地上满是鲜血。很快的,一阵刺鼻臭味传来,叶爸爸身后开始出现一个蠢蠢欲动的黑影。
『叛徒!杀了他!』
叶爸爸随即将目光移到雄村身上,说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姦夫。
雄村开始后退,但当他越过达忠时,发现达忠竟是站着的。那双眼睛依然有神,但脸色依旧惨白。达忠一把将雄村手中的符抢走,接着便衝向叶爸爸,那双腿彷彿再度有了活力,但是很快就像被绊倒一样,整个人往前倾倒,却意外将叶爸爸压在地上,但身体却再也毫无反应。
「达忠…」
雄村看见了达忠最后的面容,那张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脸,那张生来就不好看的脸,那张哭起来比猩猩还难看的脸,在最后竟露出了自信又帅气的笑容。
叶爸爸被突然压在地上,似乎恢復了意识,他开始慌张地挪开达忠的身体,却发现他已死去,也发现了自己女儿倒在血泊的样态。
「妍梓…」
叶爸爸终于认出了女儿,但那张脸已经失去了活人该有的气色,木然又沉寂。叶爸爸很快流下了眼泪,但却说不出半个字。他一把抱住妍梓,痛哭失声。
「我的心肝啊…主公!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绝不碰她,为什么会这样!」
叶爸爸哽咽逼问,这时从巷道涌现了白雾,却无法越过妍梓的血在巷道划出的血痕。白雾里逐渐浮现焦黑人,恶鬼”笑隆”。
『我答应你不杀她,但我没有答应不让你杀她。』
叶爸放下了妍梓,接着便将浸泡在血泊的法器全数拿起,开始走向雄村。这时雄村看见的只是一名悲伤的老父,那名充满仇恨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叶爸将法器交在雄村手中,声音微弱地说:「学法术之人,心正则强,反之必遭横祸,我爸将这些写在手抄本第一页,我却视若无睹,落得如今下场。心正之人的血,可令法器更强,希望这些可助你离开这里。」
语毕,便隻身一人走向”笑隆”。叶爸脱下全身衣服,用利器在身上画出伤口后,便丢掉利器,接着伸手沾自己的鲜血,在胸口开始划出符咒,一边念念有词。
「我们一家三代,皆因贪念而走偏,但老天爷依然眷顾我们,让我们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改邪归正。心正则血正,爸…妍梓…」
叶爸双手合十,结成手印,浑身发出热气,他想起自己的父亲,耗尽阳寿重伤恶鬼,虽然他一辈子都不曾学过这个法术,但此刻的他,却有如神通般,瞬间心领神会,将自己所有阳寿转化成一股力量罩在全身。
雄村看的目瞪口呆,但叶爸全身彷彿发出炙热白光,满头黑发瞬间变白,他隐约在白光内,发现两个身影,一老一幼,相伴而行。
白光很快充满了视野,伴随着温暖的热气,彷彿垄罩在日光下一般,久久不散。
雄村手中紧握法器,但白光太强,只能伸手遮掩。不一会,白光逐渐消散,但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巷道。雄村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他数度揉了双眼,但研梓、达忠、叶爸、恶鬼”笑隆”全都消失殆尽,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巷道,但原本那种拟滞在空气中的一股难闻臭味,此刻已经消散。
雄村抬头看着天空,发觉了一点星光,他也察觉到巷道更加明亮,彷彿月光重现大地。于是他开始将法器绑在身上,他将长达数尺的法鞭缠在腰部,一手拿着法印,一手握着金钱剑。
他知道事情尚未完结,还有人正等着他救援。
「晁介、子静、信实,等我。」
他看过妍梓用过法印,知道法印的厉害。他手中的金钱剑看似无用,却给了他无比的信心。缠在腰上的法鞭,更是给了他十足勇气。此刻的雄村,快步穿梭在巷道中,丝毫无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