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会选择暗下保自己一命,将自己送回上京城。
那么,城门的守兵,会是许邑的人,还是豫北郡王的人呢。
楚歇靠近了城门,决心先试探一番。
“楚大人,您现在不得入城。”城门守卫上果真有一位眼熟的,是郡王府邸里的府兵,眼下见他要策马进城果真拦他。
楚歇不敢露怯。
只慢条斯理地感慨了句:“豫北郡王,倒是左右逢源。”
那府兵错愕后闪烁其词,“楚大人恕罪,濮阳地处要道,眼下正是乱的时分,自然免不了和各路人打交道。”
“我不进城,但我也给你们郡王指一条明路。趁着许邑还没完全控制濮阳郡,你现在带一小队人马马上去上京城报信。若许邑造反事成,你可全担罪责,若造反失败,就算郡王之后要做什么得罪太子的事情,你也能为你们郡王再博来一线生机。”
那府兵思忖再三。
“要快,再过几个时辰,你就出不去了。”
楚歇运筹帷幄的模样教人心生寒意,不得不慎重斟酌。最终府兵领了一小队人遣送去上京城。
楚歇说得对,此等乱世,不求有功,但求抵过。
这里去上京城,快的话只需大半日。这个时分出发,天黑时就能到。
嗖。
一支箭擦着楚歇的脸过。
不好,城墙上果真也有许邑的眼线。
那府兵进退两难,见势不好,只能装作要拿下楚歇的模样抽出刀刃,“拿下他!”
楚歇心道不好,再一箭来,被身后飞掷来的石子打偏,没入地下。
立刻掉转马头就跑。
一直跟在身后的许纯牧飞身上马,带着他策马狂奔:“你要向上京城报信,为何不自己回去……”
“你以为方才若我不引开城门口的眼线,搅乱情形,那报信人能走出二里路?”楚歇冷然一声,许纯牧才知道他以身犯险是心中早有盘算。
“楚歇,你行事总是喜欢这般犯险吗。”
“富贵险中求嘛。”听到身后追来的马蹄声越发快了,而此时他们二人共乘一马,速度上吃亏,楚歇推了一把许纯牧,“你自己去后面抢一匹马,不然我们就要被追上了。”
许纯牧未曾想到自己还被嫌弃。
将缰绳交到楚歇手里:“那你自己先握住了缰绳,压低身子,这马儿灵得很,会沿着路走,你只需适时地抽一鞭子就行。”
说完了就跳下去,后头的追兵真是许家的,自然不敢对许纯牧下狠手,许纯牧只稍稍纠缠几番争取了些时间,顺道抢了一匹马沿着路去寻楚歇。
可官道拐了三拐,许纯牧心道不好,这官道是个圈,有林间近路可抄。若是熟悉此处地势的可以从那头的山坳处直接翻越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