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眼看着自己要失势了,墙倒众人推,先划清楚界限。
楚歇腹诽一阵,“我如今重伤在身,也并不合适饮酒。”
赵煊面露难色。
不动声色又补了句,“但若是你给我的,我便喝。”
赵煊愣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楚歇,一杯捏在自己手里。
楚歇盯着他的眸子接过酒杯,嘴角一扬,“我想喝你手里那杯。”
话音未落,赵煊的脸色无比难看,手里的就哐当一声就砸在地上。豁然起身将身后的杯盘都撞倒了,酒水尽洒。
唉,这位世子心理素质是真不行。
但是这种人偏偏很好套话。
赵煊知道楚歇已经看透手里的是什么,此刻脸煞白煞白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不要怪我……我本,本想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可你……”
“我自问从未亏欠过越国公府什么,与你相识这么久,也从未有那里对不起你。如今见我将要失势,你们便上赶着要来杀我,这是什么道理。世子当初与我读书时曾念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倒是未曾想过,赵公子也有做小人不做君子的一日。”
楚歇嘴角的苦笑拿捏得恰到好处。
“是我看错了你。”
赵煊紧紧皱着眉,像是在极力说服自己一般:“你,你虽未亏欠与我,可你往日里作的孽也根本不少……楚歇,你……”
“你真的希望我喝下去?”
楚歇双指捏着杯子,指腹摩挲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答话,“理由是什么。就算要我死,也得把话说清楚吧。”
“反正你……你如今得偿所愿了。”
楚歇在那结结巴巴地话里蓦地眼神一凝。
“什么得偿所愿。”
“陈莲洲,是你杀的吧。”赵煊颤着手,“爷爷知道你是谁了,你如今大仇得报,性命折在我们越国公府已是最痛快的……这鸩酒毒性极大,你只要喝下去片刻就会没命,不会有太多痛苦。”
见他不动,赵煊霍然逼近两步。
“楚歇,你不死的话,大魏迟早会亡在你手里……你和你父亲一样,骨子里都是——”
原来如此。
“赵煊。我如今得偿所愿可以死,可你也不要以为你爷爷赵煜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个上京城里,根本没几个干净的人。若断清楚了,谁都得死。”
他话说得有些急了,猛地咳了两声,看上去虚弱极了。
其实就算不杀死这个人,他也根本活不了多久了吧。
“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