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牧瞥了眼那道旨意,发觉上头盒子是皇城的标志。
眉头一皱。
“什么旨。”
“世子打开便知,这可是上京城来的旨意,快快接旨吧。”那信使满脸喜气。
现在四海太平,上京城里哪还有什么能八百里加急的旨意千里迢迢地送过来。
许纯牧喝了一口烈酒,走到那信使旁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将手轻轻搭在剑柄上,道:“说。”
”是……是……“明明知道这不合章程,但迫于许家的威严,信使抬头瞥了眼这位小侯爷冷峻的神色,道,”是……立您为太子妃的……旨意……“
闻言一怔。那秀气的眉头拧得更深。
这上京城里又是刮的哪门子妖风。
“照原样,送回去。”
许纯牧冷了脸,愈发惜字如金。
信使惊了,忙不迭地一下跪俯在地上:“使不得……使不得呀小侯爷,这……”
唰地一声,长剑抽出,直指那人鼻尖。
“送,回,去。”
信使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锋利的刀收了回去。月光映着小侯爷清冷的侧脸,更显淡漠。
将要退出帐篷时,又听到那人低低一声。
”慢着。“
信使停下脚步。
“楚……”
回头见小侯爷不紧不慢地擦着剑,漆黑的瞳色似一潭死水,寂然许久,又道:”……罢了。
“……”
第18章 断袖
许小侯爷如墨的瞳中渐渐点出一片深邃的波澜,过了好一会儿,那宣旨的信使才在副将的眼神示意下暂且先退出账外。
出了军帐便是寒风冷冽,一张口都灌入口鼻。
北境极寒,名不虚传。
正捋下袖子缩着脖子打算连夜离开,却听到背后一声呼喊,正是那余副将追了出来,将一把铁铸的银钱塞入自己的袖中,低声问:“跟您打听件事儿,上京城的。”
“余将军尽管问。”信使掂量了下银钱的重量,喜笑颜开。
“就是那楚歇楚大人……如今,可还司掌印之职?”
“那可不,那可是顶头的大人物,还需要如此打听?”信使犹豫了一下,又将银钱退还,余副将那钱袋子再往信使怀中一推。
问道:“说实话,我们小侯爷知道就在前一天,许世子修家书一封往北境昌平郡府邸而去,那是给老侯爷的……不知道那送信的信使可和您是一路的,您又是不是知道那封信里说的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