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谢绻垂着眼拍了拍衣摆,沉默地走上刚到的公交车。
谢绻住在市区边缘的小县城里,每天放学后需要乘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到家,做完全部家务和全家人的晚饭才可以开始写作业,一般都需要忙到凌晨一两点才能入睡。
谢绻刚进门,便看见一片凌乱的客厅,其中最多的是空酒瓶子,还有一个瘫倒在空酒瓶中醉成烂泥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跨过满地狼藉,把书包放回房间才出来收拾。
屋内的谢子庭听见声响跑出来:“哥。”
“怎么了?”谢绻转头。
谢子庭仰头道:“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谢绻没答应:“写你的作业去。”
谢子庭抿着唇不说话,俯身捡起地上的空酒瓶,由此谢绻便也不再管他。
和弟弟一起收拾好客厅,谢绻转身去厨房做晚饭,谢子庭绕在他身边帮忙,虽然今年才刚上小学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直等到饭快做好时,地上烂醉的男人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坐到了饭桌边。
吃饭时,谢子庭小心翼翼地对谢建山道:“爸,老师说要交今年的材料费,要……”
‘五十块’还没说出口,便被谢建山不耐烦地打断:“我哪来的钱,问你妈去。”
谢建山昨天打牌把身上的钱都给输光了,心情烦躁的他还去外面小卖部赊了一箱酒,喝到天亮才睡着,此时还晕乎着,不耐烦听到‘钱’这个字眼。
谢子庭垂下头,也不敢再说话,埋头吃饭。
饭后,谢绻把弟弟叫到房间,递给他一张五十。
谢子庭摇摇头,表情坚定:“哥,我不要,你们学校的食堂贵。”
全家都靠谢母在工地给人煮饭挣的一点微薄的工资支撑,所以谢子庭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为家里分担。
他今年刚升上一年级,本想着若是谢建山不给,放学后去街上捡些矿泉水瓶卖了换钱,肯定也能攒够交材料费的钱。
谢子庭把自己想到的办法告诉谢绻,仰着头迫切地想得到哥哥的夸奖。
谢绻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需要你做这些。拿着。”
谢绻把钱放入他手心,还留着些许余温。
谢子庭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谢绻已经起身离开,去厨房洗碗。
看着哥哥的背影,谢子庭捏紧了手中的钞票。
沈与星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家。
沈父不在家,据说是被公司的事情绊住了脚,那沈与星的决定暂时就只能和沈母说了。
“什么?你要请家教老师?”沈母一脸震惊。
“是的,今天上课时我不经意抬头,便被老师口中的函数深深吸引了,我如饥似渴地听完了整节课,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犯了多么大的错误,而现在,我想要尽力弥补。”沈与星真诚地说:“我要考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