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病友名叫周清,也就是方糖之前提到过的,因为生病丈夫要和她离婚的那一位。
她们之前只在化疗时在同一间病房呆过一次,之后就再没遇到过。
周清的病情当时更严重一些,腋窝淋巴结转移多达数十枚,偏偏又遇到了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这种情况对治疗十分不利,不说转移的事情,只病人的情绪就对病情有着极大的影响。
那次周清的情绪很低落,方糖回去后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生怕她接受不了身体精神的双重打击,会撑不下去。
但这次见面却完全不同。
周清的精神很好,虽说不上神采飞扬,却也是精神奕奕。
两人在等号期间很热烈地聊在了一起。
原来周清也在化疗后达到了PCR,现在已经是她术后最后一次来换药。
同时她也已经办了离婚手续,虽然女方大病期间法律上不支持男方离婚,但周清已经看透了对方的真面目,不想再继续在对方身上消耗自己,便主动同意了对方的离婚申请。
“已经回去工作了,”她说:“之后除了定期的靶向治疗外,我和正常人一样了。”
“你也要加油啊。”她含笑对方糖说。
这一幕发生在医院一角的戏份,看似平淡,实际上却动人心扉。
陶淮站在角落里,看着两个女孩子微笑聊天,从天都塌下来几乎无法活下去的阴霾下抬起头来,勇敢地走进了阳光下。
直到在保姆车里躺下来,江随风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这部戏一点点拍下来,那些女性所具有的坚韧特质也一点点浸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在震撼之余又多了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在陶淮的情绪中渐渐沉入睡眠,梦到他自己也舍去了上一世那些缠绕住他的阴霾。
他梦到了路西野,在校园门口握着他的手,说想吻他。
过往的很多人在看他们,路西野便把自己的风衣脱了。
宽大的风衣罩在头顶,挡住了一切视线,把他们圈在一个小世界里,路西野倾身亲吻了他的面颊。
他的唇瓣滚烫又柔软,贴在他微凉的面颊上,有些痒。
他感觉自己心跳特别快,正慢慢沉入那片滚烫的温柔中去,可不知怎么地,那件风衣忽然不见了。
阳光再次打在身上,路西野离他远了些,他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再怎么着你也是秦家的三少爷,用完了不好扔。”
江随风慢慢张开了眼睛,这个场景在他脑海中重复过太多次,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看着坐在身旁的路西野,以为还在梦里。
可路西野已倾身过来,探手碰了碰他的面颊,正是梦里痒过的那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