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手套重新覆回他手上,他握着手机,等着对方接通。
电话开了扩音,铃声一声声地传回来,江随风向他解释:“让人把你东西送过来。”
路西野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将棉服拽在手中一扬:“我们一起穿。”
棉服被搭在头顶,将面对着面站立的两人笼在了下面。
风雪似乎一下变远了,只留下狭小空间里双方的体温与呼吸。
路西野探手罩住了江随风的后脑,微一用力,便将人压在了怀里:“要近一点才能遮得住。”
江随风的脸颊被按得贴在了他的颈侧,冰凉柔软,连呼吸都仿佛顿住了,许久才有一缕温热拂过
电话恰在这时接通了,那点荧光闪在二人之间,话筒里传来林放的声音:“喂,小风。”
路西野偏头,几乎用气声在说话:“接电话。”
又叫他的名字:“江随风。”
江随风不知道自己怎么讲完了电话。
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交代清楚。
他被路西野按在怀里,怎么都挣不动。
小小的空间里,很快便被路西野身上的酒意盈满了,那酒意带着一点甜,通过呼吸进入血液,散发着它的余威。
没有人注意到,雪粒子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成了细小的雪花。
他们都沉在,三月般的春天里。
既冷,又暖。
酒吧离车站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
挂了电话不过三五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侧。
来送东西的是酒吧里的一名服务生。
他拉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两双长腿紧挨着,脚尖对着脚尖,上半身则被掩在棉服搭成的小帐篷里,让人浮想联翩。
他抓了抓头发,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那安静的棉服便像冬眠的动物被打扰了一般,猛地动了起来。
最先出来的是路西野,他对着他笑了笑,礼貌地说:“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服务生看了路西野一眼,这位神秘的一号包厢客人,他之前只远远地看到过一眼。
现在离近了才觉得这人好看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如果不是身上过于浓烈的酒气以及说话时慢了半拍的语速,几乎让人看不出喝醉了。
服务生忙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关系,您检查下东西?”
东西被塑封袋仔细地封好了,路西野看了一眼,又笑着道了声谢。
然后又看江随风,说:“走吧。”
服务生闻言又憋着笑看了二人几眼,并偷偷向江随风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江随风知道22岁的路西野住在哪里,也知道27岁的路西野住在哪里,但却不知道19岁和20岁的路西野住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