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怎么就不能扁平的呢,根本就不方便贴贴!
在心中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之后,洛青曜又想了想别的方式。
他举起手,用手掌去触碰谢燃灯冰雕一般的面容。
可是手的温度似乎很有限,冰化的很慢很慢。
冰化冻的速度,就像是吃啥补啥,相同的部位贴贴,要比其他地方效果更好。
洛青曜额头抵在谢燃灯的额上,脸又被冻了一下,但是呼出的气息扑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谢燃灯眼睫的水珠融成水滴落了下来,冰冰凉凉的砸在洛青曜身上。
冷
非常轻微的声音,因为太过寒冷,还不受控制地带了颤音。
就这一声,可把洛青曜乐坏了,立马哒哒哒的问起来:要怎么办?多换掉衣服,还是先回房里?你能把被子拿出来吗,还有火盆。
现在是初夏,不冷不热的天气,上京入夏的时间要更晚一点,前两日落了雨,温度适宜。
这屋子里没火盆也没地炉,单纯生火还要临时去买木材。
不过谢燃灯备的多,储物戒里什么都有。
可惜储物戒打上了谢燃灯的烙印,只他一个人能用,洛青曜要是强行来,只会伤了自家夫君。
好冷
谢燃灯显然意识并不清醒,完全是凭借着本能翻来覆去的喊冷。
洛青曜之前只是着急,担心他会冻死,冻坏,听了这声音,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会他的心里像是数九寒天用刀子割肉,又冷又疼。
谢燃灯方才的声音,极大的激发了洛青曜的母性。他怜爱之心爆棚,拼命给可怜的夫君哈气。
他也不是不想用唇舌,事实上,口腔内的温度更高。
但是洛青曜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冰天雪地当中,有缺心眼的家伙去舔铁坨,然后舌头就冻在铁坨上了。
谢燃灯现在就是一个捂不化的大冰块,他怕自己冻自家夫君脸上,想找别的办法救他都没法子。
好在哈气之后,情况有明显的好转,谢燃灯脸上的冰雪融化,硬邦邦的脸也变得有了人类的温度和柔软。
温度还是偏低,却比之前好太多。
洛青曜怕他又给冻上,这次终于将唇印了上去,舔舐掉融化的水珠。
而这一次,比之前更惊喜的是,谢燃灯终于有了回应。
他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把微凉的嘴唇印了上来,寒气伴随着他的呼吸丝丝缕缕涌出。
谢燃灯浑浑噩噩,又冷又疼。
那个珠子消失之后,他感觉自己手心的地方突然变得很冷,把拳头浸泡了入水中,一点用处都没有。
发冷的地方从手腕移向心脏,心脏咚的一声响,寒气伴随着跳的心脏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
青曜
说话的声音还没传出去,谢燃灯就冻上了。
他感觉自己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血液全部凝结成了冰。
冷好冷
还有痛骨头被敲碎了重塑一般的痛。
他就好像是一块肉,寒气化作千万根冰针,从细细的管子里钻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些许温度,把这冰天雪地的世界融化了一些。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谢燃灯下意识的去攫取想要的温暖,光滑温暖的皮肉,还有更深入的东西。
他陷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谢燃灯变成了一只贪暖的兽,攻势凶狠野蛮,完全凭借本能反应索取,把洛青曜折腾的又冷又爽。
洛青曜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委屈,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结果谢燃灯这么凶,更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抱的是谁。
他在关于一些谢燃灯的事情上,总是思维无比发散,很爱胡思乱想。
就比如说,如果现在谢燃灯抱的不是他,是其他人,他是不是也会对其他人做这种事。
尽管有他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显然在身边绝对不可能会是其他人,但是万一呢。
上一次的时候,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谢燃灯就不见了。
有的时候,洛青曜真的恨不得拿根裤腰带,把自家夫君拴自己身上。
寒气从心爱的人身上传来,洛青曜心里被妒火焚烧。
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现在的洛青曜。
他的手指紧紧攀附着谢燃灯的胳膊,固执的要求一个答案:我是谁,我是谁,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
我是谁,你说话,谢燃灯?!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随着和另一具躯体的深入交流,从对方的身体里涌进谢燃灯被冰冻的四肢百骸。
冷与热,阴与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循环,不断的冲击着谢燃灯那被判定为废物的经络。
他在空茫一片的世界之中,听到了一个有些吵闹的声音。
反复的,偏执的,甚至冥冥之中透着危险的声音。
谢燃灯终于回答了那个固执的声音,他喟叹一声青曜,洛青曜我是你的夫君。
仿佛被拉下神坛的冰雪神像终于消融,谢燃灯的眼睛里出现了清晰的影象。
一个眼角潮红,浑身湿漉漉的少年。
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凶巴巴的,却很可爱。
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小猫咪的眼睛中心都隐隐变成了像红宝石一样的赤色。
这是在冰天雪地当中,给他带来持续不断暖意的赤色。
冷与热交替,在谢燃灯睁眼的这一瞬间达到了玄妙的平衡。
洛青曜在他的怀里融化成了一摊春水。
他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容貌比之前变得更加俊美的夫君,他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我什么都没写!
去吃个西瓜再来码第二更
第26章 026
这个不行。
这个也不行。
洛青曜拿了个牌子用朱笔在纸上一个个的画叉。
模样秀丽的小丫鬟们听着被否定的声音,一个个低垂眉目,脸色发白。
牙公垮了一张老脸:洛少爷这些就是我能找到全部的人了。
少爷们一向是不管事的,只要模样过得去,看起来是个聪明机灵的就会收下来。
他想着同谢燃灯交好还特地精挑细选的带了不少人过来,结果一个个的全都被谢郎君的身边人否了。
谢郎君,您看?
他转向坐在花藤之下的谢燃灯。
这院子里的石墙上爬了紫藤萝,六十年前便栽种在此初夏时分,紫藤萝盛开,青紫色和深紫色交织美的像是人间幻梦。
但是在紫藤萝花下的谢燃灯,比这花更像是幻梦。
不过才两日的功夫谢郎君的容貌似乎更盛三分。
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可气息有微妙的不同似乎更清冷了一些。
之前还像是凡间人,这会有点天山雪莲的感觉,可远观而不亵渎。
好看的人谁都喜欢,别说是年轻的姑娘家,就是他这种只爱姑娘,一脸褶子的老男人好几次看得都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