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照顾她的喜怒哀乐,是否伤心,是否难过。
他们射在她的脸上身上,然后提提裤子一走了之,下次再来时,依旧用冰凉的、湍急的水柱把她冲刷。
今天来的人只有贺虔自己,也就是在今天,他毫无征兆的,看到女人婆娑的泪花。
这么多天了,她一直紧咬着牙,被人凌辱、背叛,始终始终她都一言不发。
常看到女人目光空洞的发呆,像一个僵硬的、破旧的娃娃。
一方面贺虔嫌弃着她,一方面贺虔又深深的佩服她。
和传闻中一样,她固执的要命,死也不让眼泪落下。
可是这样的执拗做给谁看呀,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妓女,是否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甚至他盖棺定论,承认自己确实自大,孔叙这女人和传闻中一样,不懂事,不听话。
最起码我驾驭不了她。
没曾想峰回路转,他偶然的推门,看到孔叙红肿着眼睛,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
女人惊慌,忙用手臂把眼泪拂下。
下意识的向后蜷一蜷身子,孔叙把脸埋在膝上,静等着刮人的水花。
屋子里静,他走过来的声音就明显了许多,每一步都踩着她的心窝。
无能为力,她只把嘴唇咬紧了。
和预期中不一样,孔叙没等到刺骨的、冰冷的水,这一次贺虔伸出手,抓紧她的长发。
被迫抬头,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孔叙看他。
“为什么哭?”
声音嘶哑,男人这样问她。
为的事情太多了,辜恩负义的男人、处心积虑的的欺骗、密云不雨的生活、苦不堪言的每一天…
哪一件事不值得孔叙哭上几天,一直都是,她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起初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女人枯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
无声之间,热泪便流了满脸,眼前的景色模糊,女人眨眼,泪珠落在胸前。
并不记得了,她好像哭了很久,也好像才开始伤心。
眼泪不骗人,每一滴都是她生活中说不出口的苦不堪言。
压在心底,久病成疾,药石无医。
如今他问她为什么哭,孔叙给不了一个明确清晰的回答。
连她自己都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原来这是在哭呢。
她执拗坚持,忙用手臂把眼泪擦去,对于贺虔的问题,闭口不答。
所以贺虔就笑,笑她可笑的固执,拿起来不当饭吃,扔地上一文不值,除了可笑,没别的用途。
看她身上的抓痕和滴滴水迹,贺虔明白,刚刚是习宇来过一次。
忽而又问:“习宇欺负你了?”ρó壹⑧.ásìá(po18.asia)
孔叙看他,神色麻木,不开口说话。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孔叙怪自己愚蠢贪婪,才会一败涂地,这样可怜,这样凄惨。
不言语,眼泪却顺着眼眶往下滚,一滴接着一滴,替她说了很多的话。
那些难以启齿的、无法言说的、那些痛苦的、难堪的、伤心的、难过的话。
炙热还滚烫,裹着心底的苦,通通留在了这一夜。
贺虔看她沉默一阵,最后把所有的真像都讲给她。
那时候他进入孔叙的身体,掌心镶嵌她的长发。
并不光彩的赌注被他说的轻巧,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总之就是这样,你接不接受,它都会是这样。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跟我说话,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我也想让你试试看。
干涩紧,女孩的身体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柔软了,像一块硬邦邦的石板,腐朽的被雷劈过的木头。
任人如何摆布,她都咬着牙没有声音,怔怔看着头顶摇晃的灯光,带着认命后的麻木。
这就是她的命了,无力回天的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