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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芜大概听明白了,这臭老头是骂她师尊,老狐狸是苍列。
这女子恐怕就是魔族少主,但应芜并不惊慌。
她轻笑:“你若杀我,我师尊必将屠尽魔族。”
“哦?原来你是尊者座下的。”少主笑道,“你如何肯定?如今天下太平,仙界贸然挑起争端,岂不是为三界不齿?你为何将自己看得比众生还重?”
“我师尊杀你,还用碍着众生?”应芜冷笑,“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必斩你于剑下,你今日杀了我,你也必死无疑。”
“放狠话啊…瞧你这狠辣的样子,还有半点仙者的矜持吗?”
“你与我周旋,不就是不敢杀我吗?”
对方静了一会儿,又掩面而笑,她说:“我并非不敢杀你,而是觉得有趣。看你行事狠厉,却无心魔呢…”
她伸手没入应芜的心脏,在里面掏弄了一会儿,应芜无法躲避,便护住心脉,任由她在里面搅动。
她取出一条丝线,盯了半晌,又笑起来:“竟是情丝,玉清那老头原也喜欢稚子雏儿,我还以为他冷情冷性,并不会做这腌渍事呢,原来你们一脉,都是色欲熏心,妄背伦常,无一例外。”
应芜气血上涌,她握紧剑柄,对方似乎在等她动怒,但应芜只是怒了片刻,就转怒为笑,问她:“你羡慕了?”
“嗯?”
“你无父母兄姊疼爱,更无情人心意相通,所以你羡慕了?”
对方微怔,应芜绕着她的残影,长剑掠过地面,尖锐刺耳,她徐徐道:“你不必激怒我,也不必惹我,我今日来,便是要取此灯,不会节外生枝。既然是魔族少主大驾光临,我虽未能与你交手,但恐怕不敌,那又如何?今日不敌,我只要留有一命,便会复仇。无论你怎样贬低我师尊师兄,他们也如日月高洁,你等高攀不起,你也不过是窝藏在阴湿角落里的一只臭虫,一生见不得光,你想为我种下心魔?痴心妄想。”
这道黑影沉默片刻,又笑道:“如日月高洁…好可笑,你装作无所谓的态度,身上这伤也遮不住啊。”
“那又如何?此灯能复生逝者,我心念一动,是以受伤,现如今你知道了,我倒要问问,你们魔族取此灯,是为了唤回何人?”应芜抬剑,直指黑影,讥讽道,“所复生者神识具散,不过一滩肉泥,你失望了?我敢说真话,你敢吗?”
黑影不语,远在万魔殿坐上的少主洵枫手握座椅,青筋毕现,她望着应芜的脸,应芜并不遮掩眸中的嘲色,剑指身前,淡淡道:“屡屡挑衅我师尊,他不为所动,竖子岂不气竭欲死?不过宵小,竟妄图侵扰尊者清修,不必他老人家出马,假以时日,我必荡平魔界,让尔等死无葬身之所。”
魔尊冷笑,后靠椅背,冷声道:“黄口小儿,竟敢大言不惭。若是此物能唤回神识呢?你又该如何?”
应芜并没有回答。
她单手结印,阵内清泉如涌,一条巨龙咆哮而至,瞬时夺走这盏复生明灯,应芜立于水龙之前,剑光如虹,一斩劈破虚空,这剑气极盛,洵枫一时不察,竟被这剑锋擦破面颊,她怒极反笑,抹去血痕道:“虚张声势。”
但她并未动手。
“有趣。”洵枫拍拍王座,起身道,“不看了,起驾回宫。”
应芜一身戾气,落在天宫时,众人都被她周身的黑雾吓了一跳。应芜挥剑,身旁浓雾散去,应芜身着一袭月色劲装,缓缓踏步而来。
她手持复明灯,径直来到天宫朝会,也没管谁在讲话,便直接进来了。
天帝伸手,殿下星君止声,立于一旁,应芜行礼道:“拜见陛下。”
天帝颔首,见她手中之物,不禁笑道:“尚不知小师祖离去,这灯便被取回了。”
应芜道:“此灯长明不灭,恐被魔族唤醒过,这等孽物,实在应该立即灭除。”
“确实如此,将此灯放下,自然会有仙者将其炼化…”
“不必劳烦仙者了。”应芜手中凝聚灵力,直言道,“应芜已奉命折返,将此灯带于陛下面前,便由应芜灭除此灯,以绝后患!”
说罢,便将这上古器具一掌握灭了。
殿内一片沉寂,应芜拱手,在等候天帝讲话,天帝顿了半晌,又捏须而笑:“昭昭之明,赫赫之功,小师祖此行辛劳,取灯有功,想要何等封赏,大可直言。”
“应芜无需封赏,自当为陛下排忧解难。”
“哈哈哈,好,好。”天帝并未直说论功行赏,只道让她先行退下,应芜颔首,行礼退后,苍列却默默转身,在座位上消失了。
殿中无人敢言,天帝抬手,那星君在走上前来,继续禀报,但气氛之诡异,便是再不懂人情世故地都察觉到了。
应芜先去了趟南山,折返时碰到了苍列,她一笑,垂头道:“师兄。”
“嗯…”苍列摸着下巴瞧她,“方才你那是做什么?”
“阿芜做得不对么?”应芜眨着眼睛,一脸天真。
苍列道:“太不给天帝面子了,下次不能如此。”
应芜轻笑,收敛神色,平静道:“天帝命我取此物,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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