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乖巧,不会挑剔那些。”褚绥笑道,“你从何处来?”
“凡间,我在那转了两百年了,还没逛够,您虽然不爱吃这凡间的东西,但是徒儿爱吃啊!”
聂如心笑着看向她,目光如太阳般明媚,“您的还真是喜欢漂亮的徒儿,不管什么都要好看的。”
“她还小,别逗她。”
聂如心又说:“瞧着您轻松了很多,好像年轻了一万岁!”
“就知道嘴甜。”褚绥从袖子里掏,掏出个法宝来,丢到她的怀里,聂如心笑道,“多谢师尊!这赏我就拿下了!小师妹,我们是今日走还是明日走?我都想好带你去哪玩了,我听说你喜欢人少的地方,凡间我也不去了,陪你看看这河山如何?”
应芜有些迷茫,她看向褚绥,想问他,为什么不是他带着她去,要让师姐来,但她不想任性,不想不乖,给他惹麻烦,她只好笑笑,点头道:“嗯…多谢师姐,我…我听的师尊好了。”
聂如心看出她没多大兴致,便对褚绥道:“师尊,那让阿芜先去准备准备,我跟您商量一下,您看成不成?”
这是把她支开的意思。
褚绥和两个弟子说话,应芜很少相陪过,她年龄小,他觉得她听不懂,都瞒着她。
应芜心里酸涩,还是点点头,装作没事的样子和他说:“好,那我先回房。”
等应芜走后,聂如心才落下些许唇角,轻声感慨道:“我都听二师兄说了,您知道我这个性格,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都有些担心辜负您之所托。”
“阿芜听话,等她再大些了,你也不必跟着她。”褚绥道,“吾知道你怕负累,但死劫已至,是不得已而为之。”
“您说这话就太生疏了,我就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那孩子,可没有不想要的意思,别说她这么大了,就是您将一岁的孩子托付给我,我也要好生照顾呀。”
褚绥一笑:“嗯,多谢。吾能信得过的人并不算多,也就你和列儿。”
“看着她兴致不高,是怎么回事?”
“她依恋吾。或许有些不舍。”
“嗐,生死之事皆有命数,您要走了,了却此生,如心倒觉得是大喜事呢。”聂如心笑道,“您操劳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您知道徒儿的,徒儿不是不在乎您啊,是真心为您开心,您走那天,徒儿要给您吹一曲,让这四海八荒都听到乐声。”
褚绥笑道:“要是阿芜也能像你这样豁达便好了。”
“徒儿一生克死太多人了。父母亲,兄弟姐妹…”聂如心轻笑,“早就习惯了,比起在这俗世苦受折磨,不如早日归去!”
褚绥轻叹,他坐在案前,聂如心也坐在他对面,褚绥道:“吾不敢告知她,你亦不要透露,但教教她看淡生死也好。”
“难说,徒儿不一定是个好师父。”聂如心道,“徒儿尽力。总不能让您带着遗憾去吧?”
“听着怎么像你盼着为师死呢?”
“您这样劳累,徒儿这叫盼着您早日卸下重担,但可惜您心系天下,没有一天放下过,这不重迭在一起了吗?”聂如心道,“别怕,徒儿料理了不少身后事,您要是相信徒儿,徒儿肯定能给您办得舒适体面,就是不知道您去的时候,哪里能装得下您宏伟的圣体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