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器道:“且不说这事儿还没影呢,即便真有,主公这般好条件,抢都来不及。”
正如他所料,谢器夫人回去没多会儿,无端愁眉不展,看得谢器一脑门雾水。
沈棠笑着宽慰谢器:“士藏不用妄自菲薄,那不过是我一人猜测罢了。郑乔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众叛亲离后的孤家寡人。纵有无数心眼,但一人计短,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心思如发。我只是好奇,士藏如何知道这批粮草位置?不是说郑乔多疑?”
“士藏对我应当还算满意,归心了。”
沈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她生怕女儿表现不佳给人留下坏印象。
谢器夫妇:“???”
两个女儿顺利拜师,小女儿也预定了一个厉害的老师。三个女儿前途有了保障,想不通夫人为何还是怏怏不乐。他一番旁敲侧击,夫人才为难地开口:“沈君年岁……”
但,他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亏她还脑补一圈谢器临走之前盗取机密,而这一切都在郑乔意料之中的戏码。忘了谢器作为打工人,他的工作内容是可能接触到机密的。这下子,她反而不确定了。
谢器拱手道:“唯。”
谢器艰难回答:“……不知道。”
为什么择婿会想到沈君头上?
夫妇二人的声音吵醒了隔壁还未睡下的二女儿,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心智早熟,她很是镇定地道:“沈君不是女儿身吗?”
二女儿迷茫道:“不是吗?”
屠龙?
沈棠:“……”
奈何谢器清楚这种安逸只是暂时的,随着郑乔病情日渐加重,外界还有屠龙局虎视眈眈,内忧外患,跟着郑乔迟早要丢性命。
哀民生之多艰。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一时发出相同感慨。
郑乔不是勤政的性格,事必躬亲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郑乔最擅长的是威胁能干活的帮他干活儿,干得好继续干,干不好随时可能被他杀了泄愤。恰好谢器是那个有能力干好活还不哔哔的,这导致他这个侍中虽是散职,但一直没被郑乔嘎掉,日子还算滋润。
孰料夫人道:“沈君还未有婚约吧?”
沈棠啊了一声,竟是反问谢器:“什么焚烧粮仓?为什么要将粮仓焚烧掉?”
一开始以为黄烈危言耸听,但真正用了一批才知他所言非虚,成功率确实只有一成。他们因此打退堂鼓了吗?自然没有。
谢器和沈棠面面相觑,各自迷茫。
谢器已经收拾好情绪,回道:“他再多疑也不可能一人大包大揽、亲力亲为。”
这厮最喜欢撒下去一把鱼饵,诱肥鱼上钩。谁能保证他谢器不是郑乔故意放出来的鱼饵,钓沈幼梨这条肥鱼呢?谢器心中翻涌,面上自责道:“确实是器思虑不周。”
沈棠视线落向桌上的“嫁资”。
为什么还要拧巴两日?
难道是她刚才一番唱念做打太用力?
两个女孩儿认真点头谨记。
“这、这、这这万万不能啊!”
她希望女儿当宁图南啊!
众人望向这人的视线隐含古怪。
夫人勃然大怒:“行什么行!”
沈棠出来后摸摸谢器两个女儿毛茸茸的脑袋,说两句吉祥祝愿的话。这两个孩子倒是不怕生,小的那个还仰头直视她,一瞬不瞬。沈棠笑问:“女君这般瞧我作甚?”
谢器给的太诱人。
谢器慌道:“沈君万万不能这么想。”
“有福之士,自当侍有福之主,说起来,主公与池之间也算‘巧取豪夺’了吧?”
谢器道:“谢某何时要反悔了?”
因为二女儿一句无心之言,夫妇二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第二日天未亮,宁燕这个老师登门,谢器才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宁燕给了一句:“士藏,你才知道?”
他们这些盟友没几个是人。
投入和收益相比,不值一提。
顾池噗嗤笑出来,却不肯告知为何。
他只想到这份筹码能带给他的好处。
沈棠脑门都是问号。
狗咬狗罢了。
他们体质普通,战斗力薄弱,心态也不好,是战场之上最容易被攻克的弱点。若让他们服用大力神丸,十个之中出一个重盾力士级别的也够本,性价比极高。说到这里,众人无比羡慕嫉妒黄烈。当年那场民乱,多少流民草寇将黄烈视为救世主跟着他?
炼制多少大力神丸都不愁没人吃。
谢器夫妇:“……”
沈棠离去之前还不忘叮嘱:“你们姐妹一定要好好念书,跟着宁师安心修炼,长大了才能当栋梁之材,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这就要说到众人兵力构成。
粮仓地点大概率是真的,即便郑乔有心设计,那么多粮食也不可能短短几天搬完。这次的利益足够沈棠去冒一次风险。奈何——当下人手不足,不然还真想张口去咬。
因为寸山城防堪称武装到牙齿,郑乔那边也只是派人盯梢防范,而不是出兵进攻,沈棠这边倒是清闲了两日。相较之下,屠龙局联军这边就没这么安逸了……
“与你说这些没意思!”
夫人看向谢器:“女、女的?”
沈棠:“……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夫人却是有火难发。
谢器夫人一颗心悬吊起来。
他主公怎么会勾结敌人?
黄烈道:“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
旧部肩膀塌陷,好似被抽走全部的精气神,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帐内众人,这些大人物是他平时看不到的。此刻离他这么近,又好像离他非常远。高高在上嘲笑他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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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下午一刷题就犯困了,肯定是回南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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