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一踹那名武将面甲。
褚曜之前还试探过云策。
关键时刻只能来一出杀鸡儆猴。
武将落地前有同僚出手去接,但出乎意料的是同僚也被这道巨力带着倒退,硬生生拖出一道七八米烟尘弥漫的拖痕才止住。被踹的武将吐出一口血,面甲应声碎裂。
魏寿咧了咧嘴,莫名愉悦。
对于实力到他们这步的武胆武者而言,短暂滞空并非难事,魏寿也会,兴致来了还会带蕊姬月下高空漫步。每每这时,她就会惊慌地抱紧他,温香软玉,迷人心窍。
仿佛惊天罕雷震得人耳朵发麻。
一道粉色光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竟是魏寿二话不说,扛着巨斧就杀了上来。
“再看看,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底牌就该留到最关键的时刻亮出来,方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诛杀暴主郑乔,完成复仇不过是他目的之一。有这心思的不止他一人。
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地面。
“阿姊放心,圆圆这厮只是面上憨实忠厚,跟人干仗却有百八十颗心眼儿。没有足够把握是不会莽撞乱来的。”魏寿跟蕊姬是一个营帐,魏寿出阵,她如何安稳入眠?
尽数朝着目标激射而去。
纷纷聚拢过来,护卫黄烈身前。
“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要知道褚曜这厮不是人,只顾自己不顾同僚,自己当年跟他短暂联手,他也只顾着他自个儿,非得催三催四才不情不愿施舍一道增幅言灵。如今不用催,褚曜就给了。
“既然不是,上来自讨其辱作甚?”
干不起来的。
明知道十六等大上造和十五等少上造之间的距离,他还正面硬抗,这根本不叫英勇叫傻缺,还是死了也白死那种。让魏寿意外的是,数道【将者五德】齐刷刷落在身上。
沈棠紧抿着唇,二话不说抬手拉开手中一人高的长弓,顷刻满月。这柄长弓以一条精致银龙为弓身,当弓弦被主人拨开的瞬间,无数龙鳞化作细密的银色水滴,并且随着沈棠开弓动作瞬息拉至细窄短箭状。
语气平静中带着一言定人生死的傲慢,仿佛他脚下这些人就该被他呼来喝去。说完这话,他就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联盟军这边有武胆武者被激怒,足下一蹬,如炮弹一般冲天而去,手中凝聚一柄长矛直袭来人。而来人只是轻描淡写一哼,两指捏住长矛。
真正干仗?
魏寿一直将它拿来当做取悦老婆的手段,真正用于实战?武胆武者的滞空是通过耗费武气达到的。高度越高,消耗的武气越多越难控制,作战的机动性远不如地面。
他口中声若惊雷,音浪四散。
“你他娘的恶不恶心!”
可惜的是这种增幅言灵无法叠加。
他的声音,沈棠没听见。
来人蓄着武将间最流行的络腮胡须,五官端正,似有浩然正气护身,只是那双眸子阴鸷,隐约透着残虐之气。他立在一柄大刀之上,双手环胸,似神祇般俯视芸芸众生。
真男人就该在地上一决生死!
魏寿明知自己实力不如这位前同僚,但他看不惯对方摆谱的模样,抄着巨斧就想将对方当苍蝇一般打下来!那位前同僚见魏寿率先出手,大喝一声:“来送死?正好!”
今日顺手将魏寿的脑袋也拧回去!
可看到自家主公冲出去后,他……
是真的没有听见。
魏寿在看到沈棠的一瞬间,心脏也险些罢工了,这位可是出手阔绰的主·衣食父母·公,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手底下兄弟没人开军饷不说,底下的褚亮亮还不掐死自己?
“呵,又来一个送死的。”
“魏寿,纳命来!”
蕊姬只是普通人,目力弱,她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远方高处有一团粉色,更仔细的就看不到了。以往她都被魏寿保护在大后方,不曾见他作战时的英勇,更不见他受伤时的狼狈——魏寿若是受伤,伤势不重就简单收拾血迹再见蕊姬,伤势若重就躲起来养伤,对蕊姬也是闭门不见,美其名曰不想损了他在她心中顶天立地大丈夫的巍峨形象。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魏寿认真的模样。
在看到自家主公冲出去前,他还淡定。
来人又是轻蔑一哼,无视黄烈:“让那日几个逆贼统统出来,省了一个一个抓!”
高空作战意味着一边跟人干仗,一边还得分出精力和武气维持滞空。碰上虐菜局也就罢了,要是高端局,不专注还分心?呵呵,心分不分不知道,但尸首一定分家。
他轻描淡写地宣告了黄烈的死期,黄烈从容应答道:“贼子怎知今日是你夺黄某性命,而不是黄某身边这些干城之将索了你的性命?谁生谁死,这事儿你说了不算!”
若无武铠面甲抵消,帮他争取瞬息时间反应,他的脑袋就被对方那一脚给踹爆了!
来人不耐烦道:“让你们盟主出来!”
褚曜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主公又出栏了,一时间顾不上什么作壁上观,不顾仪态一边跑一边大喊:“主公?回来!危险!”
殊不知褚曜出手完全看在蕊姬面子上。
黄烈抬手拢了拢氅衣,垂眸。
“魏元元,哼,还有你这叛将!”
蕊姬镇定浅笑:“嗯,我知道。”
“你就是盟主?”
嘿嘿嘿,这狗东西这些年也成长了。
此人自然就是知道他底细的魏寿。
这不判个无期徒刑,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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