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棠说完,用期待眸光看着众人。
半晌,无人发言。
她坐不住了,只差剑指向上发誓保证自己所言非虚:“你们就一点儿不好奇、不兴奋吗?我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一想到医家圣殿解封,医家文士一出手就生死人肉白骨,脑中光是想象那副画面都想说一句‘卧槽,牛她妈给牛开门,牛到家了’!”
褚曜抬手虚压沈棠的肩膀。
温和道:“主公。”
沈棠打断他的话:“无晦不信我?”
褚曜自然不会不信,因为他太清楚他家五郎不会拿能利民的事情开玩笑。一旦上升到这种高度,她说的事情再离谱也会是真:“只要是主公说的,曜自然相信。”
沈棠这就纳闷了。
问道:“既然你相信,那为何……”
褚曜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开心激动。
实际数字比她以为的多得多得多。
褚曜欣慰沈棠一眼就看到了弊端。
鲜于坚热情地向白素介绍:“白将军,他是我师兄,如今在黄盟主帐下任主骑一职。师兄,她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白素,白少玄将军。这几年,她对我多有照拂……”
她看看褚曜,再看看其他人,忍住掏出国玺看看自己账目还有多少国运的冲动。
顾池不明白沈棠为何还能如此精神。
两个方案,各有利弊。
她仔细回想:“……我记得元良说过,开启一次‘山海圣地’要消耗大量国运,进入人数越多则所需国运越多……至于这个‘大量’的‘量’具体多少,我不知。”
云策揉着鲜于坚的脑袋,笑颜爽朗:“因为子固不是正常出师离开师门,估摸着是心虚了。不过,恩师他老人家也不喜外界打扰,下山门人能不提他就尽量别提。云某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子固,之前收到恩师传信,得知他擅自下山,担心许久。”
云策看看师弟又看看白素,耳朵微热。
云策本想说自己待一会儿就走,但架不住白素和师弟太热情,鲜于坚哪里肯放人,他只差跟云策撒娇:“师兄,难得见一面,你这么快就走?前线战事暂歇,不如留宿几日?告知黄盟主,想来他也会体谅咱们。”
沈棠:“你现在肯定在想自己真心喂狗,不过我这人确实挺狗的,这话也对。”
云策没啥眼色:“令姐一家可好?”
当年的鲁下郡就是受害者之一。
顾池:“……”
其难度堪比让十八线城市操办奥运会。
流民草寇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
白素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因为鲜于坚询问云策为何入了黄烈帐下,要知道黄烈起家并不光彩,手中的重盾力士王牌更是私下饱受诟病。黄烈率领庶民造反,为了积累资本,洗劫不少地界。
只是——
白素对鲜于坚的遭遇也有耳闻,在鲜于坚快难过到哭之前,转移话题:“唉,各种曲折……还是不揭子固伤疤了……元谋兄弟难得来一趟,素当尽一尽地主之谊。”
沈棠一听就说这法子不好。
白素见鲜于坚年纪小,又孤身一人,偶有照拂,二人相处久了也有几分姐弟情,只是鲜于坚单方面认为应该是兄妹情。
这是个好习惯啊。
但很快白素就不这么想了。
沈棠道:“真的。”
“主公可知如何开启山海圣地?”
何不移栽几朵到主公的篱笆地?
鲜于坚嘴巴撬不开,眼前这云策看着好说话,可以试一试。白素便端起鲜于坚姐姐的角色,对青年道:“子固是擅自下山的?”
她被人欺瞒着。
白素在一旁拱火。
顾池叹息:“主公可愿让池看看你?”
“为什么要这么多国运?”
“我若是傀儡……”
他不用将内心的话说出口,沈棠都懂。
白素上前:“这位小将军是?”
跟随她的人该怎么办?
信任她,在她治下的庶民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望潮,你要相信——你认识的沈幼梨,她从来不是谁的附庸!哪怕这个‘谁’是沈幼梨本尊也不行!精分还讲究个主人格和副人格呢,倘若我真是倒霉催的副人格,那我就杀光主人格和所有碍事儿的副人格!”
尴尬的是沈棠哪一个都用不了。
顾池头也不回:“喝个屁!不喝!”
最后,委屈巴巴道:“旁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搁我这里是一分国运难倒英雌。”
鲜于坚口中的“师兄”闻言,冲白素郑重行了大礼,白素侧身避开,直言道:“无功不受禄,素与子固本就是同僚,互相照拂也是应该的。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事实证明,云策嘴巴跟他师弟鲜于坚一样严,涉及师门师承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含糊过去。不过,师兄弟叙旧,免不了提及少时相处的画面。白素勉强搜集一些信息。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顾池因为【读心】文士之道,没少在主公手里吃哑巴亏,她以为顾池早有觉悟。
“主公肯定又在逗你。”
白素老实道:“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她心心念念的医家文士啊!
褚曜温和而坚定地道:“主公,此事宜从长计议。您此前不是说要开启长眠的各家圣地?我们要解封的不止是医家一家!再者,为各家择才也不是一两日能好的。”
他想告状!
“鄙姓云,名策,字元谋。”
她可不认为自己比辛国老国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