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还请听曜一言。”
看着委屈到泫然欲泣的主公，他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下肚子。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沈棠，但有了对方醉酒的先例，褚曜也知道此时的主公需要旁人哄着。
沈棠掌心蓄力将其轰开，倒飞乱滚。
下一息他从半空跌落，撞上沈棠的眸。
正欲赶过来的顾池，默默去了别处。
沈棠提着蒋傲首级跟自己平视，邀功似的比划，用期待褚曜夸奖的语气道：“我先是弄了个假的迷惑他，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出手，幼梨是不是很聪明？喏！”
气浪卷着飞沙向四面八方涌去。
在他言灵极致加成下，甩开了追杀。
即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能及时应对，周身武气迸发，借了剑气冲击，以四两拨千斤之巧技，将正面伤害降到了最低。重心下沉，似千斤坠落地，头也不回又跑。
战场混乱，蒋傲没听清楚。
蒋傲稳住身形，正欲再战，冷汗涔涔发现沈棠那个“一”竟从他身后传来。一柄大镰刀的刀锋从背后勾在他脖颈顿项处，死亡气息从贴着顿项的刀锋，涌入他大脑。
后者也注意到沈棠的视线，瞥了过来。沈棠冲他笑笑，用镰刀做了个割首的动作。
尽管蒋傲不是个东西，自己也看不惯，但蒋傲要是死在这里，来日朝黎关必破。
褚曜也懒得理会魏寿，去关心自家主公了，少年双手抵在大镰刀刀柄上，借此为支点垂眸阖眼，小口小口地呼吸。附近仍有肆虐的天地之气，形成了一片无人地带。
沈棠手中提着一颗人头往他面前炫耀。
居然让他丢这么大的人和脸，想到跟沈棠后半程的对战，自己左支右绌时的狼狈，强烈恨意涌上心头。他目光凶狠毒辣，此番羞辱，必要用对方项上人头才能洗刷！
中年文士凝眸道：“将军大意了。”
终于，沈棠愿意配合了。
她抬手与蒋傲对掌。
有什么样的僚属，就有啥样的主公。
尽管被搭救回来，但他脑海还牢牢记着那一瞬的感觉，仿佛背后站着的不是沈棠而是索命阎罗。他抬手摸了摸顿项，脖颈处明显的缺口让他背后冷汗津津，后怕不已。
蒋傲的自尊心遭到极大挑战。
“此地焉有你说话的份？”
沈棠睁开眸子。
蒋傲不知道沈棠为何有这般变化，可他知道对方此时确实有取自己性命的能力。
他们跟自己这位十六等大上造相比，贱如草芥，若能为助他而牺牲，那是他们的荣幸。丹府重新充盈，蒋傲感觉自己又行了，重新抖起来。沈棠则静静看着他表演。
“这是我新得的玩具。”
浑然顾不上文心文士的风度仪态。
尽管武铠已经自动修复，但他仍忘不掉沈棠先前受的重伤。横竖蒋傲已经退下，没了十六等大上造的顶尖战力，己方获得这场野战胜利不难。主公可以提前去养着。
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小孩儿。
沈棠眨眨杏眼，歪头：“那褚曜曜？”
他粗喘着气，腮帮子绷紧，后槽牙磨着，将这个名字咀嚼一遍又一遍：“沈棠。”
蒋傲哪里回答得上来？
“三！二！一！”
“褚曜曜！”
剑气角力结果瞬息诞生，沈棠的剑气终究是更胜一筹，速度不减地杀向蒋傲。
褚曜：“……”
她跟蒋傲在战场上玩起了抓鬼游戏。
所以，当她回答倒计时结束，沈棠很开心地道：“回答错误，老王八壳要受罚！”
“第二题，老王八壳听好——”
事出突然，他都没闹明白发生何事。
“褚亮亮……”
蒋傲面皮剧烈颤抖抽搐数下。
“这是蒋傲首级！”
满脑子的声音，在乱军之中格外醒目。
谜题很快揭晓。
他被迫与蒋傲鼻尖对着鼻尖，后者仍睁着铜铃大眼，眼底是未散去的惊惧。这一幕的冲击性太大，褚曜惊得倒退了半步。待明白过来首级的主人身份，他愕然看向沈棠。
玩具，就是要跟伙伴分享啊。
想到沈棠身份，魏寿眼睛就抽。
吴贤这边也是长舒了口气。
“万军助我！”
顾池化身不知从哪钻出来，幽幽道：“十六等大上造的首级，拿来祭旗再好不过！”
沈棠杏眸微眯，果断收力。
她抬头指着身后方向。
“什么东西？”
正迈步上前的褚曜险些崴了脚。
他似乎不意外蒋傲恩将仇报的反应。
联军众人起初没注意到沈棠手中抓的东西，直到她亮出来，众人才发现那是一颗首级，一颗他们怎么都不敢想的首级。蒋傲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文士搭救，躲过沈棠割首，众人心中甚是遗憾。但很快也释然了，这毕竟是十六等大上造，又不是大白菜。
那幅画卷只针对蒋傲，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跑都会回到沈棠身边，活似“鬼打墙”。
“但是就这么杀了你，有些可惜。”
虽不是战场中心，但也有敌军身影。
沈棠与褚曜前后脚抵达联军大本营，追杀来的武胆武者都被己方大军拦截在外。
“蒋傲？”
老脸微红道：“主公。”
循声看去，见是褚曜，委屈瘪嘴。
只差一点，他就没头了。
话音落，最近的军团应声。
这些兵士生死，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
褚曜看身边的主公一号，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奔来的是本体，原地的是文气化身。伴随着沈棠落地，朝黎关一方也爆发出极强的气势。数道武气似流星破空而来。
此前他托大直袭联军大营，再加上跟沈棠少冲二人对战，武气储量消耗达到了七八成。尽管实力到这个境界，呼吸时会自动吸纳天地之气，恢复武气，但面对莫名其妙恢复全盛的沈棠而言，他当下处境很危险。
“玛卡巴卡是男还是女？”
纵横交错的文字瞬间将半个战场囊括。
褚曜浑身上下哪够得上“尊老”二字？
三个状态的主公都因此偏爱褚曜。
褚曜还是收下了这份略显恐怖的礼物，见他收下，沈棠才重新展颜，一蹦一跳走到虚影身边，手指拨弄着他木杖小红花。
“小朋友，辛苦啦。”
还是少了一千字，呜呜呜
PS：猜猜褚曜曜心声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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