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里没有底。
寥嘉道：“公义来得正好，你带瑶禾去户曹官署，令德这两天盼人都盼直了眼。”
他看了一会儿，略带疑惑地问林风：“有一事，信不解，不知林户曹能否解惑？”
又道：“活着才有机会亲手报仇！”
栾信：“……”
他道：“因着是陈年往事，便没有与主公详说。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转身去给栾信写调理的药方，虽不能完全治愈腿伤，却能缓解阴雨天的疼痛。
栾信：“……”
谁知——
“沈女君何时来的？”
栾信整个过程都没开口说话。
低声喃喃道：“起风了。”
本想来跟沈君报道，但沈君不在，恰逢今日是寥嘉值班，便聊了几句。她与寥嘉因花结识，二人有着相同爱好，后者常常在她这里买新鲜的花，一来二去也交了个朋友。
林风有些紧张地看着。
所幸沈棠不曾追问项目进度。
沈稚回答：“刚来没多久。”
由此可见，人手缺到什么程度。
嗅觉敏锐才能精确分辨各种香味。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主公会使用耗费大量文气的【三心二意】，只为了多两个文气化身的自己一块儿处理政务。顾池几人也见怪不怪，甚至被沈棠带进沟里。这也导致栾信在官署门口跟寥嘉打过招呼，进入议厅又看到一个寥嘉与一陌生女子交谈。
寥嘉道：“是我的化身，跑一趟腿。”
这，不是一般的风。
同时也有几分小小迟疑。
风中带着一股温和不失旺盛的生命力，在他眼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天地之气随着风儿轻摆，吹过探出头的棉种嫩芽。嫩芽随之舒展身躯，努力向上生长，向下扎根。
董老医师作为局外人，看得清楚。
又有香粉遮掩，寻常人根本闻不出。
“当然是！她不是，谁能是？”
“这位沈女君的能力，似乎与林户曹一致。若只是简单的催生……恕信直言，她文气稀薄，能发挥的作用不大。”还不如多派遣两个文心文士，保证林风文气充裕呢。
“有收获一人，信刚才在门口……”
这多半也是人为所致。这条腿只是跛而不是彻底报废，还多亏栾信是文心文士，他有充裕文气游走腿部经脉，时时刻刻滋养。若换做普通人，这条腿就只是摆设了。
这年头不是走投无路，谁想当兵？
干了几天活，也算小有收获，登记在册五人，两男三女。三个女娃年纪都不大，赶得上启蒙，两个男娃有些修炼根骨，但都过了黄金年龄，年纪最大的一个十五岁，婆娘都娶进门半年了。董老医师了解情况，倒没有扫兴提议二人入伍之类的话……
若不是深入民心，如何有这待遇？
沈稚笑道：“有劳栾户曹了。”
沈稚道：“三日也有味儿了。”
“为何？”
“公义回来了，今日可有收获？”
“听老夫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连口汤都喝不上。”董老医师笑呵呵道，“典型例子就好比林户曹林令德，决曹署吏虞微恒。这两位女君可真是出息，如今能帮着褚功曹他们分担，再几年就能扛大梁了。这种好苗子可遇不可求的，遇见了就不能被人抢喽。”
此处的棉种刚刚抽芽破土。
董老医师对着他的腿长吁短叹。
栾信掩卷，将书简放一边。
陇舞郡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人还在书院启蒙，褚曜祈善几个已经将她们瓜分好了。
董老医师提笔挥写，头也不抬：“倘若栾户曹是这种人，沈君如何会招揽你？沈君是善人，她帐下文武亦如是。她既然信你，老夫自然也相信。栾户曹说是也不是？”
沈棠帐下的文心文士，不是已经文宫大成，便是文宫建设过半，连林风这样的小年轻也打完了地基。除了有钱是龙、没钱是虫的氪金党荀贞，真没谁为文气发过愁。
这阵子，栾信是彻底见识到了沈棠这边的“企业文化”——穷以及007。备注：穷，指的是主公沈棠，007指的是全体人员。
董老医师又何尝不是？
栾信是沈棠帐下文士，董老医师默认他知道一切真相，没跟他说“体检”的真正目的，也不曾告知挑出来的女君都能修炼。
沈稚同样也没有底。
董老医师道：“那是挺可惜的。”
“林户曹的意思——”
不知怎么就传到主公耳朵。
寥·凡尔赛·嘉反问：“有吗？”
唯有沈棠笃信文士之道能成！
董老医师知道栾信是新人，不知道沈棠彪悍战绩也正常，便滔滔不绝跟他科普沈棠如何勤政爱民。她当年被迫平调到鸟不拉屎的陇舞郡，河尹郡庶民可是相送十里。
寥嘉还在那儿叹气：“明年春耕结束有战事，时间紧迫，嘉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敌人随随便便就死了，那可太便宜人。
林风隔三差五派人来问沈稚到了没。
“这便是沈君书信中的棉花？”
“民女沈稚，见过栾户曹。”
主公一拍大腿。
痛心疾首：【你们几个，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神技就只拿来种花……】
_(:з」∠
看到这一行字就是修改好的。
PS：棉花真的能开花的。花朵颜色会从白色变成鹅黄，粉色，红色乃至紫红，等花枯萎之后就会长出棉铃。棉铃成熟裂开，里面的就是棉絮了，也就是咱们常喊的“棉花”。
PPS：沈稚的文士之道用对路子，就是神技。不过除了棠妹，也没人意识到这点，沈稚就只想着种花，以后卖胭脂花露_(: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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