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岑岑说出来的,是外面那些无事生非的人写出来的。”顾老爷子也不偏心,如实道。
顾潇潇哼了一声,拉着乔简漫就上楼去了。
顾老爷子也不生气,嘴角噙笑地看着她蹬蹬地上了楼,直到楼上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了,才敛了笑,朝刘叔道:“去吧老夫人的珠宝盒拿出来。”
“您真的要把夫人的东西都给……”
“潇潇妈妈去的早,这些年来,我总觉得亏欠了她,所以不管对与错,我都默认了她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养成了她不可一世的性子。”顾老爷子拄着拐杖朝阳光下走去,“虽然爱人的方式可能不太懂,但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漫漫那孩子的。我如今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将来若是……只希望漫漫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宽容她几分。”
“您说得什么话,您身子好着了。”刘叔对他的这些还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也不多问。
顾老爷子只是笑了笑,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就知天命了,再也没有比自己更懂自己这具躯体的人了。
就像这场年轻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小感冒一样,拖拖拉拉了一个把星期了,点滴也挂了,药也吃了,可依旧不见好,到了夜里,依旧咳嗽难忍。
顾老爷子坐在书桌前,一边咳嗽一边摸着那雕花的檀木盒子,里面的珠宝并不见得那么熠熠生辉,但每一件都是高价,每一件都是个故事,时隔多年,记忆的长河慢慢浑浊,但关于爱妻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
用细软的绸帕将每一件珠宝都擦拭了一遍之后,顾老爷子才重新合上檀木盒,让刘叔拿去给乔简漫。
刘叔前脚把东西送过去,顾潇潇后脚就来了书房。
父女俩都等着对方先开口,僵持了好几分钟后,还是顾潇潇率先败下阵来,“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成天这样咳,你也不累。”
“老毛病了。”这个女儿别扭的样子,顾老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喝了一口茶润喉,“找爸爸什么事?”
“妈妈的首饰盒……漫漫很开心。”顾潇潇深吸了一口气,“老头子,关于妈妈的死,我早就没有怪你了……”
顾老爷子想笑一笑,但又是一阵咳嗽,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女儿不怪他,但他自己怪自己的,要是那时多关心一下妻子,多点时间来陪她……这个掌上明珠,他可以不要的。
“漫漫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咳咳……人生难得有个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