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不再犹豫,赶忙走近黑色的日轮,伸手就要触碰面前的重宝。
她突然分外的自卑。
愈发近了。
全都用上至少还能维持几十年。
不管哪一个,其实都关乎着自己的道。
“重宝!”
那修士来的很快,金丹宗师的威压毫不犹豫的展开,当他目光触及那矮山山顶的黑色日轮时,顿时双目赤红,就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宝物。”
没有修为支撑,凡人的身躯根本就承载不住修士的阴神,甚至有可能阴神的崩裂进一步影响衰弱身躯。
冷峻如月俊美无俦的面容,高大魁梧的身躯被黑红色的法袍笼罩。那双眼睛是宛如瑰丽的宝石,似天上星辰般耀眼。
然而,当眼前女子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
“师尊是何修为?”
修士天机早就变幻莫测甚至被苍天遮蔽。
以法身现世的涂山君睁开双眼,倚靠着魂幡的人正注视着他,那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的身躯也迸发着生机,阴神衰颓一扫,筑基修士的气机化作波动。
也许人上一刻还想着一了百了,下一刻却已经消了念头,此番强行醒来已让她油尽灯枯,上苍给了她后悔的时间却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
涂山君回身施了个掘地的法术,凿开个不大的山洞,一直向下延伸,直到在地下十丈才停下来。
苗夜莺笑了起来,笑容灿烂。
以自己那样的资质和心智,不配做这个人的徒弟。他的徒弟应该是那样纵横星罗的天骄,是力压同阶的天才,是道心坚固的道种。
尽管尊魂幡还有一条裂痕没有修补,能够挪用的法力也不多,利用丹药同样能保住苗夜莺的修为、稳固她的阴神。
宝物散发的威压比他当年在天鹏宗举办的拍卖会上见到的法宝还要强大,但是具体有多强他却分不出来,只知道面前的黑色日轮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宝物。
‘侵入识海有很大可能是反噬,不侵入识海就只能维持住身躯等着。’涂山君盘坐在地上,皱紧了眉头,手指律动推算着到底是什么。
他面对上百金丹宗师的时候不曾惊慌,灭血煞宗的时候也不曾惊慌,在对上天阳神宗元婴的时候也未曾有半分。
一旦修士全盘否定自己的道,那么这身修为还可能存在吗?
‘纵然是元婴真君,没有法力支撑,魂幡还有一道裂痕没有修复……’
如果魔头还活着肯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徒儿还未曾见过师尊容貌,不知在这弥留之际可能如愿。”苗夜莺抬头,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期待。
赤发。
涂山君没有半分欣喜,甚至他感到一种恐惧。
涂山君本尊凝聚的没有威能的虚影也随之返回魂幡。
她很想见见师尊,以前没机会,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
“谁敢挡我?”火烈宗金丹大吼,威压顿时将周遭筑基喝退。
但是想要唤醒苗夜莺,唯有利用观想法进入识海将之唤醒。
清出两方静室之后插下阵旗,将堆积的灵石置于阵法的底座,再布置出就连金丹宗师也找不见攻破不了的阵法,以灵石熔铸成墙壁包裹室内,将魂幡立于阵法的中央,再把苗夜莺的身躯挪动过来。
“元婴中期。”
……
涂山君这么多年走下来,他早就明白了修行道理,修士确实具备着朴素的唯物主义观念,但是占比更大的却是唯心的那一分。
谁能想到魔头会主动救人。
那是来自心底的惊慌。
冬雪覆盖大地。
不过和如此之近的宗门相比他们要慢上一些。
她的呼吸绵长,身躯自发的吐纳灵气。这一切都是丹药营造的假象,只要她不醒过来,身躯和阴神就会慢慢衰颓。
良久,涂山君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却满是苦涩。尊魂幡是魔道灵宝,他也常被修士冠以魔头之称。
火属飞剑激发,当即将那来不及逃遁的筑基修士枭首,不过那筑基修士的阴神却跑的很快。
“师尊何名?”
直到那人迈步。
在他渐行渐远的时候正好看到山峰坍塌压缩,山峰之中飞出一道阴神宛如飞蛾一般扑向面前的黑色日轮。
“不……不该这个时候醒来。”
说着慢慢起身,拱手行礼接着伏地,行了个大礼。
尊魂幡守在一旁,阴神虚影一动不动的入定,他盘算着储物袋中留存的丹药,以及早就服下的丹药的药性。
“不该的。”
知行合一,方能修行。
苗夜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叩首,早已经涕泪横流。她以前是从来都不怕死的,然而这一刻,在师尊愣在原地的时候她突然害怕死亡了。
随后伸手握住‘黑色日轮’,法力涌动,一杆丈许魂幡在他的手中猎猎。来不及查看,火烈宗金丹架起遁光往山门赶去。
刚回到宗门就吩咐道:“快!升起护宗大阵,谁来也不见。”
少顷。
四位气息不凡的金丹宗师纷纷赶到火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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