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不一会儿的功夫赤玄就已经来到了拐子巷,敲响了一户紧闭房门的人家。
“谁?”
“贫道赤玄。”
房门应声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略有些惊讶的说道:“道长?道长怎么在这个时辰过来。”
“贫道要见你们帮主。”
“……”
“道长,在城内飞檐走壁的真是您?”
“这件事都传开了,说道长是仙人。”
“我以前就觉得您是有本事的。”
路上,身旁的泼皮一直在赤玄的身旁诉说个不停,他的眼中即有激动也有憧憬,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还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
小院内人头攒动,都看向了那矮台子上的壮年人。
那人站得高看得远,老远就看到了走来的泼皮和泼皮身旁的赤玄,他拱手唱了一声喏,神情惊讶:“道长?!”
要说城内消息最灵通的,非他们丐帮莫属。
赤玄飞檐走壁的事情惊醒了不知道多少乞丐,就是不需要传播,知道的人也不少。
而且赤玄时常会施舍给他们东西,谁家生病了,诊费也收的极少,象征性的收一个铜板。
用赤玄道长的话说:“收了钱好办事。”
“不知道道长此来所为何事?”
“你们问问你手下的那帮人,有没有拐小酒馆的那个孩子。”
“陈老头那酒馆?”
“道长,我们知道分寸,那里是您常去的地方,手下人怎敢去拐那里的孩子。”
“还有哪有拐孩子的地方。”
“东坊的薛瘸子。”
“禾禾十一街的王顺,他是新的势力,挤掉了原来老驴的地盘,据说老驴被他逼得自杀了。”
“西南坊市,醉花楼的旁边有一家专门收女娃的。”
“……”
从拐子巷出来,赤玄神色紧绷。
他已经有些失了分寸,往日里的从容和人情练达,此时都不知道抛到了什么地方去。
将画像散给丐帮的人。
这些腌臜泼皮会帮他寻找孩子,至于能不能找到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衙门。
以大苍朝的实力,衙门镇压这些拐子轻而易举。
哪怕有所措施,也就是派遣几个捕快去追回来。
就是知道孩子在哪儿,没有一定的实力,也别想从别人的手中抢回来。有些富户没有后代就会买孩子来,村落那些上了岁数的光棍会出钱买老婆。
明知道人在那里,也不会派遣多少人去。
最后大多都不了了之,或是被‘团结’的村民打伤打残,甚至打死。
接下来两日。
赤玄将城内所有的拐子窝点都走访了一遍。
依旧没有找到那孩子。
他是真正的将城内翻了个底朝天。
不管是哪方拐子窝都被赤玄重点照顾。
他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临时起意,并不是窝点作案。不然的话,不会逼问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有些硬骨头,他也用上了特殊的手段,不管是敲碎骨头还是碾碎血肉,他们都声称没有见过,更没有拐过。
如此,倒是让赤玄怀疑起来,他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要不是不会搜魂的手段,说不得他也要用上一用。
无奈之下,只能来到县衙。
……
稽县的县太爷姓胡,是个看起来有些书卷气的中年人,官帽板正,一身官服干净得体。
“赤玄道长,这件事县衙已经受理。”
“也派出捕快去走访查证。”
“只是,现如今稽县内有灾民需要安置,还有疫病需要整治,本官同样忙的焦头烂额,政务挤压的越来越多,县衙的人手远远不够。”
“本官知道孩子丢了让人着急,但是我们还是要冷静下来。”
“孩子要找,灾民同样要安置,疫病也要控制,政务……”胡县令一说话就是正宗的的官腔,揣着明白装糊涂,给赤玄打着语言上的太极。
赤玄打断了胡县令的长篇大论:“贫道怀疑孩子已经不在城中。”
“好了!”
“一个孩子和数千上万的灾民,熟轻熟重,赤玄道长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赤玄目光一凝,周身法力自行运转:“你……”
“怎么?道长想与本官动手?”
胡县令冷声呵斥,周身气息瞬间高过赤玄。
磅礴香火宛如一只大手,将赤玄压在一旁动弹不得。
赤玄顿时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骇。
他想过朝廷命官会有不俗的修为道行,但是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手段,竟被压制的无法动用,好似一叶扁舟在江河上飘动着。
“赤玄道长,请回吧。”
“本官政务繁忙,就不留道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