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钺胆子大的时候,也尝尝会调侃他两句,说去开一些大型会议,尤其是大型竞标的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说不需要做,就往哪一坐,把所有人扫一眼,就没人敢跟他争他想要的地和项目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人惧怕的裴予,在郁清跟前能被郁清闹得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
他不说话,郁清就缠着:“叔叔。”
郁清在裴予面前撒娇,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包袱的,毕竟从小到大的糗样他都瞧过。
裴予眸色沉了点,放在他腰上的手也无意识的缩紧了几分:“……可以。”
他最终还是只能退让,不过商人从不会让自己吃亏:“你拿什么换?”
虽然的确看着吃力,但郁清好歹也是读过几本金融类的书籍的。
所以他听到这话后就瞪大了眼睛:“你要跟我谈生意?”
他不可思议:“叔叔,过分了啊。哪有人跟男朋友谈交易的?”
裴予猝不及防的又被他打了一记直球,本就不多的话登时像是被摁了静音键一样。
郁清见他又说不出话了,便笑眯眯的得寸进尺:“我说的对不对?”
在他这,裴予说不的情况的确屈指可数:“嗯。”
郁清弯眼:“那你笑一个。”
裴予无声的叹了口气。
有很多事他并不想让郁清知道,即便是快要三十岁的他,心里也有些幼稚的执着。
比如……
他一直在努力的做郁清心中无所不能的英雄。
裴予的手放在了郁清的脑袋上,顺势滑落到他的后脑勺,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发丝:“小小。”
他喊他,但这一次,却是裴予没能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因为郁清的脑袋直接脱离了他的手掌,直直的冲着他而来。
那抹被网络上无数人欣赏过、吹赞过的朱砂痣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再是醉酒后的迷糊,也不是一个含蓄的唇畔,更不是别扭的碰碰下巴尖。
那颗痣被送入了他们彼此的唇齿之间。
裴予没有动。
他只是一点点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把那截细白的腰隔着衣物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掌心里,免得有人反悔要逃。
但郁清显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带着试探和前所未有的紧张,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连抓着裴予肩膀的手,都透露出来了他的不知所措。
这是一个生涩的吻。
却也是一把谁也无法浇灭的火。
一点星火落在了一缸酒精里,没有前奏也没有缓冲,就在接触的那一秒,便瞬间爆炸。
当郁清试探到一定程度时,他整个人就被裴予彻彻底底的糅杂进了怀里、骨子里,甚至于是血液里。
郁清觉得之前已经够凶,可这一次好像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还要狠。
他的唇齿间瞬间就蔓延开了铁锈味,人也无助的抓紧了裴予的衬衫。
他白皙修长而又被养得只有一点玩那些极限运动留下来的薄茧的手没入黑色衬衫,在头晕目眩、分不清天南地北中被放倒在了沙发上。
一次又一次的呼吸交换,让郁清有一种自己肺里的氧气已经全部都是裴予肺里的氧气,就好像……另类的标记。
等裴予好不容易压住那些肆意滋生的念头微微松开郁清时,郁清唇上已经破了两个口。
除了固定的那枚痣上必定会出现的以外,还有下唇的一点。
是裴予的犬牙抵出来的。
郁清也是头一回知道裴予还有那样尖利的犬牙。
不过……
郁清深呼吸了几口气,有点不敢看裴予。
因为,
他刚才在浑浑噩噩间吃痛……
裴予抬起一只撑在郁清脑侧的手,大拇指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并没有管那一点微弱的血迹。
可他这个动作,却让郁清瞬间脑补出了无数的场景。
他曾经听裴予的大学同学们跟他说过别看裴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其实打起架来也是足够的狠。
毕竟那时才二十出头的裴予也还不是个老干部、老父亲,那身肌肉不是摆着好看。
郁清没见过他动手。
在他所有的记忆里,裴予就是穿着西装和衬衫,身上永远带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