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给了她一碗汤(GL): 分卷(27)风吹过,徐如影感觉心里的泪都被吹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挽月,挽月却不再看她,而是叫了一声小月月,抱着狗进门了。
她不理她。
她同样气她。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黄兰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整个晒黑了一圈,也缩水了一样瘦了不少,但是好在精神状态不错,她戴着在旅游景点花了半个小时吐沫星跟人家讲价买的大墨镜进了家门,一进来,她就叫着:小徐呢?
宋挽月看到她那一刻,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的尚方宝剑回来了。
黄兰摘下墨镜,哎,人呢?呀,怎么多了一只狗?
宋挽月听了这话立即低下头,两手抱住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那只狗,也是她捡到扔到这儿的。
捡到扔到这儿的?黄兰似不相信一样重复着,她从来不知道,小徐这么不是个东西呢?自己捡的狗扔她们家伺候,她自己人呢?俩人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再看看挽月,她本来人就瘦,现在就那么缩在沙发上,手臂抱着自己小小一团看起来可怜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第28章
黄兰一看挽月那样,半天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刚下飞机晕机还没有缓过来的原因,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
敲门声都是那么急促,徐如影打开门时一脸的疑惑,看清是黄兰,她怔了怔。
这老太太好几天不见,整个人又精神了不少。
人家都是越活越沧桑,就她来了这里之后像是被放飞了一般,整个人都活出了以前没有的精彩。
哟,徐总,您在家啊。
黄兰开口就是让人窒息的和善,徐如影看着她张了张嘴,心想,这是挽月给她告状了?
黄兰一看她那模样心里的火陡然升起,可人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否有幸请你去我家做个晚饭。
多么有礼节的老太太,把让人家做饭说的这么清秀脱俗。
徐如影:
徐总真的是被请去做完饭的。
黄兰去隔壁敲门之后,挽月一直垫着脚扒门口偷偷的看着,眼看着她的尚方宝剑抓着贼人过来了,她赶紧转身垫着小脚尖跑到沙发上躺下,随手拿起毯子给自己盖上,一手抬起挡在脸上,非常悲伤痛苦的样子。
在地上吐舌头的小月月:???
门被打开了。
徐如影进来的时候就嗅到了挽月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她突然心里很难过。
很多时候,她都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她的挽月依旧会在她的怀里,吻着她的下巴轻声说:你总算醒了。
黄兰倒是能沉得住气,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挽月,笑了笑:你说我出去前,特意拜托徐总照顾我家挽月的,怎么我老太太一回来,这人却像是没了半个魂一样?
徐如影抿了抿唇,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妈这么伶牙俐齿的能挤兑人呢?
不管了。
既然人过来了。
徐如影目不斜视,她进了厨房,打开火开始做饭,好几天没来了,她目测家里没有动火的样子,锅盖什么的都是她上次离开时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样子。
她心里忍不住想,挽月这些天都没有做饭么?又吃了外卖?
黄兰在旁边洗着小西红柿,看俩人这别扭的架势,试图分析原因,哦,对了,徐总
徐如影僵硬着:阿姨,您客气了,叫我小徐就行。
叫徐总她怎么感觉那么折寿呢?
黄兰听了点了点头,她看着徐如影的眼睛:那狗崽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徐如影洗着米,一脸正气:不知道。
这老太太明显想要拉偏架,她不可能顺着她的圈套爬进去,关键时刻,甩锅是对自己的一种必要保护。
黄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捡到的然后就随手扔到这儿了,然后跟挽月冷战像是离婚的家长一样不负责任不管的了呢。
徐如影:
呵呵。黄兰笑的虚伪极了,我就知道小徐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招笑里藏刀让徐如影颇为狼狈,她沉默的抿了抿唇,继续做饭。
黄兰看她不说话,自己也忙碌着,她是最了解肖明雨的性格的,她的女儿有的时候会有一种类似于执拗的小固执,比谁都能坚持,她要是想要钻牛角尖,除了挽月谁都拉不回来,典型的让媳妇给惯得臭毛病。
不过
她俩能有什么矛盾?难不成谁告诉她挽月会因为她受伤害了?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女儿退缩的原因。
肖明雨疼媳妇这件事儿,都持续很多年了。
黄兰记得很清楚,有一年过年,明雨带挽月回家了,家里在乡下,过年的时候来往的人多,明雨生怕委屈了挽月,不管谁来,谁跟挽月说话,她都把眼睛瞪的滴流圆门神一样看着。
后来,连挽月都忍不住笑着缩在她怀里:你不要这样,大家都很友好。
然后,平日里工作那么忙的一个人,以前自己回到家,那是跟长在了炕上一样,现在,嚯,人家怕冻着媳妇,每天早上起来就烧炕。
晚上,要是炕凉了,肖明雨肯定要自己先躺进去,哆哆嗦嗦的把被窝捂热了,然后叫挽月进去。
挽月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害羞的看着黄兰,黄兰叹了口气:去吧,肯定不是给我老太太捂的。
挽月:
明雨真的是用命在疼挽月。
黄兰正出神的想着,徐如影突然开口了,阿姨。
她的声音带着凝重,黄兰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着她,嗯?
不会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吧?
她岁数大了,可真的是禁不住这么吓唬了。
徐如影看着黄兰,看着那张布满了皱纹,却从小让她依靠依赖的人,心里酸楚难过: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事儿,从开始就是错的,明知道结果是不好的,该怎么办?
她来到这里,只身一人,真正的身份不能跟任何人说,这几天她和挽月的冷战已经要让她快疯掉了。
她难过,她纠结,她矛盾,她却无人可说。
黄兰有点听明白了,她看着徐如影,眼神温柔慈和:那人是怎么知道是错的呢?
这话说到根上了,徐如影咬了咬唇,会伤害到对方,难道不是错的么?
哦。
黄兰这下子是彻底知道了,是她猜测的没错,她的心反而放松了一些,伤害对方?是怎么样一种伤害?她自己能看见么?是让她不开心了,还是伤害到她的身体了?
徐如影怔了怔。
黄兰一双经历过世事沧桑的眼眸看着她:这人心啊,最怕分不清方向,听别人去说,左右摇摆。什么叫对,什么又叫错?谁能说得清楚么?阿姨这辈子经历了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许许多多风风雨雨都过去了,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当下更重要的。
徐如影被她说的心脏砰砰的跳,当下当下
以前啊,我丈夫去世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天都灰了,可家里还有女儿啊,她还小,我不能垮掉更不能成为她的累赘,就这么咬着牙一步步坚持着走过来了,后来呢,好不容易日子好了,我的女儿又没了
她的眼眸里聚起了水雾,徐如影看见了,心如刀割。
黄兰却依旧在含泪而笑:挽月接我来这儿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是特别纠结的,没有明雨,我在她身边算是什么啊,人家孩子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大好青春,被我耽误了拖累了怎么办?我一个脚都迈进半截黄土的人,她的未来我能负责吗?
徐如影一眨不眨的看着黄兰。
她的担心,一如自己。
一年后,她就要走了,她的挽月怎么办?她如果真的被阴气所伤,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