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那么了解挽月。
挽月身子颤了一下,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张慧忍着心酸:叔叔阿姨那,我会尽量开导,你好好保重。
今天,挽月的话虽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带着重量,她知道,三年五载,亦或是这一辈子让她忘记明雨都不大可能了。
既然如此,不如多给她一些力量。
挽月她一个人也很可怜
送走了张慧。
挽月一个人在楼道里站了许久。
她看着外面的月光,手一伸,明雨
哪怕你是星辰,我也要做那个让你环绕的月亮。
她答应过她的,永不会放开。
挽月回到屋子的时候,正看见黄兰正偷偷往外看,她的眼里也有红色的血丝,看样子是偷偷哭过的。
看见她回来,黄兰赶紧把脖子缩了回去。
阿姨。
挽月轻轻的叫着她,黄兰有点尴尬的走了出来,唉,那孩子走了?
挽月点了点头,她走过去,伸出双臂抱住了黄兰。
黄兰身子一颤,整个僵住了。
她老太太自打丈夫去世之后,除了女儿这么抱过她,从没有人这样与她亲密。
挽月的身上有一种不同于明雨的香气,发香夹杂着女人独有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她身子软绵绵的,依靠之间透着悲凉。
阿姨,我就只有你了
过了许久,挽月带着颤抖的声音闷声闷气的传了出来,黄兰的身子放松了些许,眼睛里却充满了泪,她缓缓的抬起手臂,慈母一般轻轻的拍了拍挽月的肩膀,好了,没事了
刚才挽月和张慧的争吵,黄兰是听见了,她心里难受,再次感觉是自己耽误了挽月。
女儿没了,她一个老太太总在这儿,怕是惹人家朋友不开心了。
而且张慧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理,只要日子再久一些,挽月会走出来的。
那她呢?
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一切亲人的黄兰有那么一刻,感觉天大地大,她居然没有一个可去的地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可如今,宋挽月一句话,击穿了黄兰的脆弱与摇摆,她忍不住抱住了挽月。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保持着相依为命的姿势,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却什么都明了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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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张慧和挽月的对话刺激了。
也许是连日来的疲劳击垮了脆弱的身体。
徐如影病了,她感觉身子很冷,如坠冰窖般浑身都在打哆嗦,她吃了药,裹着被子躺了一会儿,一量体温,并不发烧。
随之时间的推移,身子越来越凉,那种温度在体内流逝的感觉让徐如影有些慌张,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去厨房找了姜丝和红糖,想要熬一个驱寒的水喝。
想着挽月,想着她的话,徐如影心不在焉间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左手手指,鲜红的血流了下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扔了菜刀慌乱的抓了一团纸裹住了。
偌大的房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凄凄凉凉之间,徐如影坐在了沙发上,她想起了曾经幸福的她们。
她们刚跟家里吵翻了,搬出来的时候,明雨对于做饭掌握但并不精通,但是因为有挽月在,日子再苦,她都觉得有盼头。
每天忙完工作,她就会回家着急给挽月做饭,刚开始,偶尔的也会切到手。
明雨小时候就吃过苦,这些伤痛对她来说这都是小菜一碟,随便找个创口贴草草一贴就行了。
可挽月不行,她的小女人,回到家看见她的手疼惜的不行,又是亲又是吹的。
肖明雨的脸红了又红,最后,忍不住唇贴着挽月圆润的耳垂,轻轻的呵气:你知道手代表什么吗?你这样我会克制不住的。
宋挽月缩了缩脖子,她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嗔怒的看着她。
就在明雨被看的有些心虚,讪笑着准备推开的时候,宋挽月却搂住了她的腰,倾身压着她,咬着唇眼波销魂:你既然知道它那么重要,为什么还不好好保养?
肖明雨:
这样的勾引,简直是致命的。
那一天,那一次的天雷勾地火,受伤的地方被挽月温润的呵护又呵护,那美妙的感觉明雨是如何都忘不了。
曾经那么的温柔眷恋。
肖明雨恨不得把十个手指都割破了让挽月好好安慰。
而如今
朦朦胧胧中,徐如影孤孤单单的睡了过去。
她依旧觉得冷,身子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就是睡着了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
模糊之间,她又看到了那片火红的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又变成了明雨。
你还好么?
在肖明雨游离之间,徐总背着手,穿了一身黑色的旗袍缓缓走了过来,旗袍上绣着大红的彼岸花,黑与红的强烈色差形成诡谲美感,衬的她的气场真的异常强大,明雨甚至看到了她周身隐隐环绕的黑色气团。
你
几乎是本能的明雨往回退了一步,看她这样,徐总勾了勾唇角,笑了: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还会怕我。
肖明雨:
这不是梦么?
为何她会这么说?
肖明雨想到了那天梦里徐总和孟婆站在一起熬汤对话的画面,她的嗓子有些发干:你到底是谁?
徐总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肖明雨许久,她缓缓地说:我是幽冥界的使者。
眼泪
怎么会有这样的使者?
血是你我沟通的桥梁,伤了我的□□,疼了你的灵魂。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近乎冷酷无情,明雨忍不住问:我曾在梦中看见你和孟婆熬汤。
徐总凝视她的眼睛:熬汤?她笑了笑:你以为那孟婆汤是因何熬制而成?谁又是孟婆?
肖明雨怔怔的看着她。
鬼无泪,人薄情,孟婆又是无情者。徐总看着明雨质疑的样子淡淡的:你不信么?我□□人间数十年,却也知道你们现代人过于复杂,就是眼泪的滋味也犹如猪泔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