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他能很轻松的让自己处于一个大度受害者的位置。
于是江苑和他道歉:“对不起,我很少喝酒,也不知道喝醉后会变得......这样......”
随便。
他点头:“我理解。只是被亲了下脸而已,没关系。”
她将他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没关系吗。”
他笑了下,却意有所指:“总不能让你对我负责吧。”
他一直在想,从前自己没法彻底走入江苑的内心,是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理智的过了头,便成了冷血。
那现在呢,她已经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也变得毫无后顾之忧。
轮也该轮到他了吧。
窗户不知是何时被风吹开的,窗帘也到处乱慌,雨水飞进来。
贺轻舟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觉着这风起的真不是时候。
他过去把窗户关上,忽略了江苑似在认真思考的那句反问。
“对你负责吗?”
他们都去送夏野了,家里也没其他人。
江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贺轻舟坐在一旁陪她一起看。
男人长腿交叠,坐姿几分慵懒闲适,注意力却全然不在电视上。
总是看着看着就去看江苑了。
最后放下腿,坐直了身子,轻咳几声。
用咳嗽声来掩盖自己一点点往旁边挪的动作。
好在江苑看的足够认真,并无察觉。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贺轻舟已经在她身侧坐着了。
挨得近,衣服都碰着衣服了。
她是先闻到他身上那股乌木香,然后才回的神。
比起乌木香,更多的是檀香。
江苑倒没太过关注他为什么坐的离自己这么近,而是想起先前在寺庙外遇到他。
“我记得你从前不信这些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贺轻舟抬眸看她:“什么?”
她说:“寺庙。”
贺轻舟轻笑一声:“现在其实也不太信。”
她挑眉:“哦?”
贺轻舟突觉这些年她确实是变了的。
变“坏”了。
他便是又一阵轻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
虽是在笑,可眼神总透着几分哀怨,“那些年你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每日担惊受怕,却也帮不了你的忙。只能在家抄经书给你祈福,想来也窝囊。但总归是平安回来了。”
这几日与江苑重逢,他一句稍重些的话都没讲过。
这句话难得算是吐露心声。
说完以后,他又低垂下眸,觉得香烟确实是个消解情绪的好东西。
手摸到烟盒的棱角,想到江苑还在身旁,力道便加重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