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熏说:“时间过的可真他妈的快,我还记得刚入校的时候,咱们几个还不是太熟,当初还私下议论过,像江苑这种美女,肯定不太好相处,平时被一群舔狗捧着,一看就高冷。”
周嘉茗听后笑了笑:“那个时候咱三不是还拉个群吗,天天在里面谈论她那个男朋友。一天恨不得来三趟,也不累。”
那个时候,是真的单纯,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管,身上自带一股莽劲。
摔倒了照样站起来往前冲。
可现在不行了。
现在摔倒了,就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继续躺着。
人怎么能这样呢,年纪越大,越畏手畏脚。
周嘉茗抱着江苑,眼泪无声的流:“去了江北也不要忘了我们。”
江苑笑了笑,抱着她:“不会的,不会忘了你们。”
怎么可能会忘了她们呢。
她这一生,遇到的人太少了,于是更显弥足珍贵。
离开北城的那天,宋邵安不知从哪打听到她的航班,过来送她。
一向一丝不苟的宋邵安,此时模样狼狈,还喘着粗气。
想来是一路跑来的,头发都跑乱了。
额前碎发搭垂下来,显出几分柔和。
“还好。”待气稍微喘顺了些,他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赶上了。”
他递给她一个长条的小盒子:“礼物,祝贺你。”
江苑这次没有拒绝,她伸手接过,同他道谢。
声音轻慢。
宋邵安笑道:“一路顺风。”
江苑点头:“也祝你,前程似锦。”
过安检之前,她回头往外看了一眼。
这座城市,这座困了她十多年的城市,终于要离开了。
具体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概,如释重负吧。
江北的气候有些潮湿,不如北城那般干燥。
起初到时,还有些不适应。
身上起红疹,浑身都痒。
医生说是水土不服,给她开了点药。
内服外用。
房子是就近选的,一个两室一厅。
江北房租比北城便宜许多,再加上这些日子下来,她也攒了不少钱。
经济方面还算宽裕。
新邻居是这里的老住户,平时左邻右舍碰面了,也会互相打招呼。
江苑慢热,在他们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会轻应一声。
便再无多余的话。
性格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新的环境,总得花上一些时间来适应。
家里人是知道她考到了江北的,甚至还试图联系上她。
但江苑态度坚决,甚至换了号码。
她是下定决心要和过去彻底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