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之上,张御对于元夏的看法也与陈首执相似,要是元夏真的毫无还手力了,那么这个时候元一天宫就应该掀棋盘了,可是元一天宫没这做,那就是说在元一天宫看来,现在元夏还有翻盘的可能。
他若是想要知道,这也不是难事,深入细观下便就可以。
不过这没有意义,道争之时,对抗元夏的一切当由天夏来定,而不是由上力去偏转结果,越是此时越是不能干涉太过,他只需做一个旁观之人和维护之人便好。想到这里,他看向元一天宫,随时等候着此辈出招。
而在下层,天夏自发动进攻之后,已然持续了三日。
阵枢之内,陈首执正从诸位廷执和求全道人收得各种回应,以分辨元夏此刻的局面,就算元夏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任何动静,他也不敢有因此有半点的大意。
眼前的顺利只是眼前,达不成最后的目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看了下时暑,现在距离轮转之期还有半月之多,若是那时候他们仍然保持着眼下的进攻势头,那给元夏带来的创击势必更大,所以元夏有什么手段的话,多半是会抢在这个时候之前发动。
那么那一段时间无疑是最需值得警惕的,但是同样,若能挺过去这段时日,那么此战就当是稳当了大半。
可就算如此,他清楚这场斗争不止是关乎到眼前的输嬴,道争是涉及到上层,他们这里就算保持胜势,也并不决定一切,上层那里或许会有更为激烈的反应,称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不过那就是上层的事了,他的责任就是做好眼前之事,负责带领天夏取得胜利。
在他思考的时候,浩浩荡荡的灵光已然铺陈至原空,因为纯灵生灵的蔓延,元夏空域有些地方已是开始化变为纯灵之地。
只是这等变化并不是无序的,在林廷执的有意驾驭之下,却是从前沿之地开始化变,集中在与元夏碰撞的最前端,而他们这里则是维持着原状,这样的好处是方便他们后方行事,同时也能遏制元夏的前沿反击。
因为双方的交战几乎遍及诸多角落,所以可以看到,那些纯灵之光似乎是形成了一烟长圆模样,满是闪烁灵光的光囊,内中存在着各种密密麻麻的空腔,这正是元夏那些守御之力较强的所在,不是墩台大阵就是诸世道所在之地。
在又过去一日后,他忽觉感应之中有些异样,不觉看了过去。
如今三十三世道已有三分之一清楚呈现在了天夏的面前,可以见到,诸世道之间有隐隐约约的气脉存在着,其如血管经络一般密密麻麻深入了虚空之中,似与其余地界彼此相连。
只从显露出的气脉看,其有些连接到了地星墩台之上,有些则是通到了一些阵势之上,并由小极大,呈现出一个更为宏大广远,且勾合整片虚空的阵势,这是他们之前所不曾见到的。
他立刻传意去到尤老道那里,道:“尤道友,你可知道这是何等阵势么?”
尤老道回道:“回禀首执,以尤某之见,这应该便是元夏天序的一部分。
三十三世道好比是镇定天序的阵位。但只是表面的,还有一部分是维系在各世道宗族的血脉承传之上的,此同样也是一个阵禁,而两者相合,便能形成虚实两种表里合一的玄阵,这是极位高明的手法,尤某愿称其为’天阵”
他身为天夏最擅阵法之人,知道元夏此阵不仅仅牵扯到了这两者,可牵连到了天道,因为天序的目的就是为了代替天道,这样自身同样兼顾了天道所应具备的一些能为,只是以往并没有显露出来,或者说还没有把元夏逼到这等地步。
抛开立场不提,他对元夏此方面的技艺非常之赞叹,因为这几乎已是做到了下世所能达成的极致了,在他认知之中,没有再能凌驾于其上的阵法了。
陈首执道:“此阵眼下会对我造成何等影响?”
尤老道语声变得严肃了许多,道:“目前情形,因为元夏宝器与天序之间所构筑的障碍,平日不显,但若是遭遇的攻袭过大,则越有可能引发阵力反攻。也即言,我等越往里深入,所遇到的阻碍便有可能越大,而元夏宝器发挥的能力也是会相应提升。这样看来,元夏先前的收缩也是很合理的。”
陈首执颔首,这是他们之前所不了解的情况,这倒没什么,尽管他们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但不可能一切情况都被他们所掌握,否则那也不用打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遇到问题再解决问题便好。
他道:“如尤道友所言,越到深处,元夏宝器的威能便越大,那么宝器缺失的所造成的影响应该也是逐渐减弱,那么是否有可能,到了‘天阵’深处,不但能够弥补宝器缺失上面的缺陷,还有可能压过我去?”
尤老道肃声道:“目前看情形是如此。”
顿了下,又道:“但此阵之能一定是有其上限的,而且尤某观得,若说对抗我等进势,但若说压过我去却是不太可能,因为此阵力正是我给予的压迫过甚,若是我压力减弱,其为了天序根本,也会相应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