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乙与张御对话之后,就退去一边,随着她心意转动,用不多久,就已然祭炼出了一件镇道宝器。
此宝外观乃呈一玉壶之状,望之剔透玲珑,小巧精致,如玉如雪。这是她根本之宝,乃是伴她成道而来,无有任何宝器可以替代。
得此之后,她持拿起来,壶口微倾,就有一道灵光进入了原先纯灵之所在。
自她成道之后,那些纯灵生灵自发填补她离去之后的空白,不过想要再有如她一般的层次,目前来看是难以蕴生得出了。
当这抹灵光落下之后,就化变出了映照之形,她根本不用去刻意牵引,这些纯灵生灵自发被吸引过来,并且试着将之融入己身。
但这是无用的举动,此宝在于能打破现世与纯灵之间的界限,这些纯灵生灵越是往里灌输力量,越是会激引此器的力量。
等到界限一被打破,就能令无穷无尽的纯灵生灵自里涌现出来,并且在她的引导之下,那个破口将会出现在元夏天域之中,并会出来与元夏之人冲撞斗战。
诚然,这可能对天夏也有一定的冲击,可是大部分一定是对着元夏去的,因为这些纯灵生灵能够判别出来,如今束缚它们的实际上是元夏天序,与天夏这一边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纯灵生灵多数凭借本能,有智识的乃是极少数,所以为了避免伤亡,还是要天夏那里做好防备的。
她做完此事,就是来至金庭之内,和张御说了此中关节,并道:“此事不知是否妨碍金庭与元夏所立之契?”
张御道:“只要不是我辈亲自动手,投下一镇道之宝乃是借用,算不得干涉,便连元夏也是如此的。”
妙乙浅浅一笑,道:“原来两家所谓的不干涉下层就是如此么,贫道是明白了。”
张御道:“上层需下层之胜来补全上进之道,这般涉及根本之事,本就不可能完全隔断,只能尽量减弱,以免元空天道变数攀升罢了,可是这变数又何曾少了?”
妙乙看了看元空之中,道:“我辈大能每生有一,便多一个变数,贫道问对元空现如今也受此限,俱是为了防止变数增升。
如清玄上神的说法,元一天宫也是因此顾忌才不愿与我大打出手,可是为何贫道心有不安,觉得元夏若是当真道争输了,可未必会认呢。”
张御道:“元一天宫这五位,极可能乃是元空化开后第一批先天之灵,便不是也位在前列,其等所享所得之好处非我所能尽知,而定下的道争亦是此辈,此辈既能定规矩,也未必不能坏规矩,只看是否对自身有利,道友之怀疑并无错。”
妙乙默默点头。
这番话她是听明白了,想要依靠道争的胜负彻底解决元夏看来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因为这争胜之法本就是元一天宫定下的,那么他们肯定也是想好了后手,若是元一天宫见到自己定下的规矩不利于自己,那么以往宣扬的那一套自会毫不犹豫抛却,然后掀翻这个规矩,跳出此外来拿捏你。
从现在的情势看,下层界天夏、元夏两边无论谁胜谁负,他们都是必有一战的。
既然这样,她也做好准备了。
她想了想,道:“贫道有一不解,观那元一天宫,根本不给除己之外的任何人一个机会,那么那些跟随元一天宫的大能,到时候是否可以争取过来,让他们改弦易辙呢?”
张御道:“元一天宫不露颓势,此便无有可能,此辈跟着元一天宫,有可能那五位展现过许多过人手段,以至对于他们不敢脱离。”
妙乙道:“莫非他们不知跟着元一天宫,是落不了什么结果的么?”
张御道:“审时度势,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们如今寄托元一天宫,若得击败那五位,他们自会放弃此争。对于他们,我们可以重视,但也不必太过看重。此辈只要不曾主动与我争杀,那可暂不去管,事后也可留着他们。”
妙乙却是不忿,道:“这却是便宜了他们。”
张御道:“我等做此事是为了自己,亦是为了天夏众生,他人如何选择,并不会乱我之心,助我者我自报之,击我者我自除之,远我者我自薄之。”
妙乙道:“可总觉得不惩处一番,就这么放过,有些不甘心。”
张御澹声道:“鄙道者安能得道?此便是惩。”
妙乙略略一怔,默默点首,道:“道友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