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佩服,自他们这些先天之灵成道,上层格局可从来没有变成,得享最多的,道行最高的永远是那五位。
其余人纵然成就,也不过是跟附在后面,只是稍微有点收获罢了,便有好处,也早让那五人得去了。
休看这回少却的这几人与元一天宫和金庭,可却意味着这五人安排的格局被打破了,不再是原来的一成不变了。而他的道法就是寻求一线之变数,现在他已然看到自己有全道之可能了。
他道:“自古早以来的格局被一朝打破,元夏接下来当是会出现不少乱局,上下之道如今牵连在一处,一定会出现更多变数。”
张御平静道:“元夏之道既是由上而下,那么其也必须承担在上层变动之后下层发生动荡的后果。”
覆象道人笑一声,随即道:“其实元一天宫应当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道友的。”
张御淡声道:“他们阻止不了。”
元一天宫要是真的过来阻止,那么他就敢对来人下杀手,到时候金庭为了避免扩大更多的对抗,一定会设法加以阻止的。不说道争的束缚,就说如今的上层,不知道多少人期盼元一天宫和金庭双方斗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两家联合起来针对他。
不过这等可能近乎没有。但要真有这等事机出现,他不过是先斩了该斩之人,再带着诸人别立一庭罢了。
虽然与计划有所不符,但有的时候未必需要太过忍耐。
尤其他能从大混沌中问对,即便离了元空,也是有退路的,无论金庭还是元一天宫,对于大混沌的忌惮从来未曾少过的。
覆象道人从张御的话语中听出了信心,他也是振奋不已,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方才过来时,我与其余先圣交流了一番,他们如今俱是在打听金庭的下一步举动,还有在相询道友之事,呵呵,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既是畏惧道友,又是希望道友能多做一些这等事,好搅乱眼前局面。”
张御对此不做评价,这些人自己不肯出头,却要他人来替代,说得好听是深谋远虑,明哲保命,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干大事惜身之辈。
他从来也没指望此辈能如何,并且还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蛰伏下去,他会带着与自己有着一样道念的同道去完成这件事的。
覆象道人这时又道:“还有一事,这次三人败亡,下层得以上进,我是打算推动我那弟子为我等之同道,故来此来想问一声,此对道友之计略可有妨碍?”
张御知道覆象道人所说的这弟子应当就是荀师。
不过荀师只是他的授法老师,并不是道门师传,所教给他的乃是最基础的呼吸法和一些剑术,关系上就好比是学宫的师教一般,故他与覆象道人之间算不上师传关系。
他对荀师其实知晓的并不多,毕竟师生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荀师平日的话也并不多,可他的义父邹正对这位却是了解的,从邹正那里方才了解到了这位不少。而从后来的事情看,这一位也是值得信任的。
故他道:“道友若是认为可行,我亦不会反对,但却要小心为上。”
覆象道人得到了这个答案,道了一声好,再说了两句话后,便就告辞离去,气意一转,就落回到了元都玄图之内。
坐在此间,他琢磨了下,虽然自己受元一天宫的规矩,无法直接干涉到下层,但是教导自己的弟子却是没有问题的。
他当即传了一缕意念去到荀季那里,暗示后者要把握好机会。
至于如何攀道,这一点他无法言说,人身修道人和他们先天之灵不同,每一个人所成就的道法都不一样,无法以前人为借鉴,他所能做得只是帮助其坚定心念。
虽然上境道路看似已经打通,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完完全全确定此事的,甚至因为元一天宫诸道法的克压,生出屏障仍在那里的感应。如今得他一念,便就胜过万千传言。
意念送出后,他也不再刻意关注,只是心下忖道:“我这做师长的也只能帮到这里,成败全看我这弟子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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