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丹道人压着恼怒,道:“那好,你回去告知你们天夏上面那些人,个人之道法乃是个人之根本,哪有告知于外人的道理?这一点,恕难从命!”
曾驽道:“晚辈会如实禀告。”说着,再是一礼,他就退了出去。
南丹道人沉着脸,看着外面的景物,道:“此非久留之地啊。”
这几天越是了解天夏,他越是觉得这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因为天夏实在有太多与他道念不合的地方了。
那么该去哪里呢?
元夏么?
他叹了一声,元夏同样不是什么善地,他暗道:“罢了,至多回虚空修持。”
虚空外邪对他这样的修道人是没什么影响的,何况他有本命法器,这就是他本身的一部分,可以在虚空暂时安顿下来。
“大不了寻个机会再求上一回上境,若的成功,岂需在意天夏这边!”
只是这个念头转了转,又被他压下了。
他原来认为自己的功行已经圆满了,所以敢于踏出那一步,可是经过这一次后,他认定自身的功行还有缺陷,还需要打磨。不过这里现在不能再留了。
于是他一点指,留下了一封书信。心中则是想着,若是天夏见他走了,愿意好言好语来规劝挽留他,那么或他可以回来。
做完此事后,他身上法力一涌,当下化光而走。
戴廷执便收到了底下呈报来的消息,言称南丹道人在正破阵而出。他道:“我来处置。”
他通过训天道章将此报给了张御,同时直接通过阵门,落在了南丹道人面前,阻住了其人去路,并打一个稽首,道:“南丹道友,我乃玄廷廷执戴恭瀚,你为何无故闯阵?”
南丹道人见了他,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感叹,道:“戴道友,我听说过你,不想你已然是廷执了。”
他笑了笑,又唏嘘道:“贫道只是离去了三百余载,可如今感觉却似过去了千余载一般。”如今的天夏,有太多的东西与他忆识之中不同了。
戴廷执没有与他客套的意思,道:“南丹上尊这是要去哪里?”
南丹道人沉吟一下,道:“也罢,我把话说开便是,我只是觉得天夏不合我意,意欲离去。还望通融。”
戴廷执看了看他,道:“若是上尊一开始便不愿入我天夏,那也不勉强了,可既然来了,知悉了许多事,想要离开,却是不成。”
南丹道人怫然不悦,道:“怎么,难道我自己走,贵方还要阻我不成?”
戴廷执没说话,只是看着其人。
一般来说,在天夏修道人願去願留都是可以。
可问题是,这是在战时,现在容得此人离去,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便是投了元夏都是一定可能的,所以他们必须将之留下,哪怕其不愿意为天夏出力。
南丹道人見他不说话,神情一变,道:“你们还真要阻我?”他哼了一声,他不愿和天夏撕破脸,可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若是真的这么老老实实回去,他脸面何在?
眼前阵势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若是要走……
可是他这么想时,却见一道光气從空降下,落在了阵中,却是戴廷执引了一缕清穹之气下来,这大阵于霎时间变得坚牢无比,哪怕求全上真,没有镇道之宝相助,也没可能闯了出去。
南丹道人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阵势,而是因为他看到一道金光落下,从里走了出来一名年轻道人,他眼瞳一凝,心惊不已,来者身上气息滂湃浩瀚,作为曾经攀渡上境之人,他一眼看出其人已是无比接近那个境界了。
而且其气息与一般真修不太一样。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张御看了其人一眼,语声平静道:“南丹道友,还请止步。”
南丹道人叹了一声,道:“我本不是天夏之人,如今要离去,天夏为何阻我呢?”
张御看着他道:“此前尊驾可是说过,愿意遵从天夏之规序?”
南丹道人沉默片刻,无奈道:“此前是说过此言。”
张御道:“天夏规序哪怕廷执亦需遵守,所以我等并不是为难尊驾。”他也是见这位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一心想要离开,所以态度还算客气。
南丹道人叹道:“可是天夏之规序与贫道所想相差太大,留下怕只会生出更多烦恼。”
张御道:“尊驾当也知晓,玄廷若要留人,任你道行再高,也无法走脱,尊驾若是不愿意为天夏出力,那在战事结束之前,也请留在天夏,但不能随意走动,亦无法得享我天夏之利,尊驾觉得此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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