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第一位执摄又言:“我天夏挨近大混沌,变数尤多,元夏一方面并不会穷尽天势,这般于我不利,于他亦有大不利。”
陈首执沉思片刻,又问道:“敢问诸位执摄,我天夏之势正深入元夏域内,若此辈拨转天势,会否受此干预?”
正中那一位执摄言道:“天夏若有变转,自能有所护持,元夏之转,我等自不会干预。”
张御听了这话,已然是明白了,正如元夏宝器在天夏损毁,宝蜕落在了天夏,无法被元夏夺了回去,他们身在元夏,也是同样无法受到后方庇佑,若是还停留在那里,那么诸位执摄当是无法保证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哪怕元夏此次天地真环的运转无法影响到他们,也当能迫使他们退去,也算达成目的了。
可若他若是偏要停留在那里,结果却是不明,极有可能受天势拨转之影响。诸位执摄并不将此言明,显然是将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
陈首执得悉情由,便不再多言,稽首一礼。
诸位执摄身影也是从巨璧之上逐个消退,但唯有右侧第三位执摄却是未曾直接离开,身影依旧清晰,张御不难分辨出来,这位乃是庄执摄。
庄执摄言道:“元夏之变转,大势难以改易,元夏也不会允许剧变过甚,可小处却很可能有诸多变化,陈首执,张廷执,我天夏过去许多成就并不是可以轻易抛却的,不要两位当是用心,莫让我等心血流散。”
顿了下,他又言:“若要在元夏停留,可用清穹之气加以护持。”说完之后,他的身影也是消退了下去。
陈首执、张御皆是肃容一礼,送其离去。随后两人也是从此中退了出来。
陈首执立刻着手安排余下之事。而张御也是回了清玄道宫,他在殿中定坐下来,却是在想方才诸位执摄之言。
这一次元夏推动宝器,表面上看着是他们这些修士的交锋,但实际上却是大能之间的落子对抗。
不过有些力量变动尽管在大能看起来不会影响大势,可当这些传递到下方,足以对底下之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可是庄首执不同,此间一切,乃是他带着天夏上下一同建立起来,自是不认为这些是无关紧要的,能保全的,他希望玄廷能加以保全。
张御往云海之中看了看,上层的交锋对下面影响太大,只是一点力量的運使,还未親自下场,就足以对下面产生深刻影响了。
虽说上境大能不太可能插手下面之事,可事情也有万一,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就不会有任何变数。
想到这里,他眸中神光闪烁,此事必须有一个保证,若是别人做不到,那么他就自己来做!
元夏空域之内,天夏阵中,张御已是得到了从正身处传递来的消息,而这时身前晶玉也是闪烁起来。他伸手按去,意识便与诸位廷执连接到了一处。
武廷执先自开口,将天地真环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些都是在晶玉之内传言,并且受了清穹之气的遮蔽,谋算可以不被元夏那边察觉到。
末了他道:“我已是收到了消息,首执的意思是,在转动之前退走,以确保我等安稳,不知诸位廷执的意思如何?”
诸人虽然都是假身到此,可是上乘宝器运转,实在难说会有什么变化,要是牵连到正身,显然不妥,那么退回去显然是最好选择了。
钟廷执想了想,神情凝重道:“若是这般,我等也只能撤走了,为诸位和玄廷安稳计,要尽量避免和这等逆转天势的宝器对抗。”
此刻倒是无人提出异议,首先是首执已然表明了意思,而廷执之中虽也有不少人强硬主战,但也知晓,和上境力量对抗几乎没可能,强留不走,反遭其祸。
俞让道:“武廷执方才有言,这一次元夏就算拨转回去,也无法拿回失去的镇道之宝,那么其天序依然不稳,我们既然这次可来,待得此辈宝器运转结束之后,也能够设法再次回来。”
崇廷执搖头道:“到时怕便没那么容易了。听武廷执所言,这一次我天夏内部也会受一些波及,现下还不知是如何模样,我等唯有先平靖内部,然后才有可能再除外敌,此中还要提防元夏趁势来攻。”
武廷执又问了几句,见没人反对此事,便沉声道:“若诸位廷执无有异议,那我等可是择机撤回天夏。”
这个时候,张御忽然生出了一个感應,他心下一动,便道:“稍候诸位可先退走,御当留下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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